看技术方案上所写,这一次施工所採用的化学堵剂是水玻璃/氯化钙体系。
这种药剂体系,確实是封堵力非常强,但是缺点也十分的明显。
就是这两种药剂一旦相遇,就会立即產生化学反应。
几乎不留任何的缓衝时间。
而且化学反应所產生的固化產物,一旦形成就是不可逆的。
若是真按照施工方案上所写的这种施工步骤的话,那这口措施井必堵无疑。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修井,没有任何侥倖的可能!
当然了,
以04年油田技术开发的工艺水平来看,这种现象也是很合理的。
毕竟该走的弯路总是要走的,该交的学费也总是要交的。
所以他这个刚参加工作,位卑言轻,一直闷在检验室里做检测的大学生,並不想当著这么多领导的面儿出这个风头。
至於这口井的措施失败?以油田这么大的体量来说,一口寻常措施井的失败与否,也无关痛痒。
所以当蒋启东与採油厂工艺所的领导在探討这口井时,刘尚始终都是老神在在,一句话也不说。
时不时的,他还象徵性的在本子上隨便的乱写点什么。
以彰显自己的谦逊好学,以及对领导们的尊重。
见这口井的技术方案討论的差不多,採油厂工艺所所长孙卫华也就对蒋启东说:
“老蒋啊,前段时间在二厂那边。”
“刚出现了一起水玻璃把井给堵死,最终造成大修的事故。”
“我这儿多少还是有点儿担心……”
听到他的话,蒋启东不由得有些皱眉。
“怎么,你就这么怕修井?!”
“再说了,如今这架子都已经上了,人员、药品、车辆也都到现场了。”
“这活儿也都已经干到一半,咱们还能停是怎么滴?!”
孙卫华轻嘆口气,
“咱哥们都几十年的交情了。”
“我这边就算是年底预算再紧张,还能在乎这修一口井的费用吗?!”
“我只是担心,一旦这口井的措施失败,真给堵了。”
“到时候这责任不全扣在你头上?!”
“那等过完了年,你怕是就要退二线掛閒职去了……”
提到此事,蒋启东的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和落寞。
隨之不屑的一摆手,“算逑,干就得了!”
“不然等天冷了,就更难干了。”
“不管怎么说,我这边的年度技术立项也总得有个收尾。”
“再说了,退去二线也没什么不好,岁数大了,也落得清閒……”
听著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原本一直站在蒋启东身后的刘尚突然抬起头来。
经过孙卫华这么一提醒,脑子中由於信息太多而有些混乱的刘尚才突然间想起来。
在原本的轨跡中,蒋启东好像就是在过完了这个春节之后退去了二线,离开了油化所。
可蒋启东刚刚才答应下以后要给自己找补和分產权房的。
这若是他退去了二线,那自己的福利房岂不是白让了?!
这齣苦肉计不是白唱了吗?!
这可不行啊!
於是乎,
也就当孙卫华轻嘆一声,准备吩咐下去立即开工之时,一旁的刘尚突然间开口阻止。
“那个孙所,蒋所,能不能再等等?”
听到刘尚的话,在场眾人都有些诧异的,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眾人的目光注视下,刘尚快速的拿起了一旁桌面上的水玻璃和氯化钙盐水样品。
很是熟练的將两种液体逐次的倒入到一个空烧杯中。
几乎是眨眼之间,在这两种液体交匯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