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著眼睛装晕的徐昭昭突然听到砚书的声音,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一下。
砚书只顾著委屈没有发现异常,但沈律行却看得十分清楚。
唇角扯过一抹冷笑,沈律行淡淡道。
“她已经昏迷,身体只是下意识地將你当成救命稻草,所以才会抱得这么紧,不过,看样子,你们一时半会儿应当是分不开的。”
“这样,我先到前面將下人遣散,你稍后抱著她到半夏房里换身衣裳。”
砚书有些不太情愿,“主子,就没有別的办法吗?万一被人看到……”
沈律行不是不知道砚书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见砚书还要磨蹭,他冷哼一声。
“现在没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她落水,更加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救她。”
“但如果你再废话,一会儿被人看见,那你要么娶她,要么就到陛下那里以死谢罪吧。”
砚书身子一抖,急忙將徐昭昭从身上扒拉下来,改为抱著。
“主子,快走吧。”
他还年轻,他还要跟著主子效力,可不想被一个女人丟了小命。
至於娶她,他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沈律行见状不再迟疑,快步朝著春归苑走去。
春归苑本就人少,再加上沈夫人和慕輓歌不在,是以,一路上倒是没遇到几个人。
沈律行在前面走,砚书抱著徐昭昭在后面跟,很快就到了迎风苑。
因为正房没有软榻,半夏晚上不需要守夜,所以,沈夫人在离著正房比较远的地方,为她寻了一处住处。
砚书抱著“昏迷不醒”的徐昭昭,有些迟疑地站在半夏房门外面。
“主子,毕竟是女子闺房,属下这样进去不好吧?”
“再说,这徐姑娘还没醒,进去也没法换衣服啊,这可如何是好?”
沈律行早就想好了说辞,“荷池不深,她应当没事,只是嚇晕了而已,你將人放进房间,然后替她找一身衣服放在身边,等她醒了,自己肯定会知道换的。”
砚书有些担心,“主子,这不太好吧,要是她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沈律行哪有心情去管这些,冷哼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要是你觉得不妥,你就给她换了,反正她晕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砚书猛地摇头,“不行,不行。”
沈律行看了一眼冷得已经开始有些发抖的徐昭昭,冷哼一声。
“你要觉得不行,那就找人来帮她换,最多让人知道之后,你娶她就是。”
砚书继续摇头,徐昭昭在心里已经恨死这二人了,却听沈律行又道。
“那你还不赶紧將人送去房间,怕她风寒,就多给她盖几双被子。”
沈律行说完,就看到徐昭昭的指甲狠狠陷入肉里,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
砚书不知她是醒的,也不知道沈律行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此刻正为难得不行。
就在这时,抱著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紧接著,人就幽幽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律行哥哥,啊!我……”
沈律行看都没看她一眼,背对著她冷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