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仙师!记得回来啊!你的一百两白银的酬金我还没给你呢!”张老爷追在马车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送行。
“暂且先存你那吧!”
……
朱门绣户,雕樑画栋。
县令宅邸的气派,远超张家大院三分。
在贾道时眼里,这就意味著县令家有更多油水可刮。
在接客厅里,刘县令神色凝重,命眾人退下,显然有话要单独相告。
县令身处高位,一言一行皆受人瞩目,所以这些隱秘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番详谈,才得知是县令家的二小姐,意外得了身孕。
然而,事出反常。
二小姐自幼谨遵礼教,素来深居闺中,足不出户。
突然受孕便显得十分蹊蹺。
自那之后,二小姐日渐憔悴,变得神神顛顛,中了邪一般。
肚子里的孩子,也生长的飞快。
常人怀胎十月,而二小姐从確诊身孕到面临分娩,只有三个月时间。
县令也想过墮胎,然而坠胎药大多都是水银、马钱子之类的剧毒物质。
稍有不慎,就是两条人命。
这二小姐又是他的心头肉,私下找了不少名医,都是无奈摇头。
一些道士和尚前来做法,也鎩羽而归。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新冒头的贾道时身上。
“贾道长当日除邪,举城皆知,您是有真本事的!还望道长出手相助,必有重谢!”刘县令眼中满是恳切。
“大人客气了,小道当尽力而为。”
贾道时微微頷首道:“既如此,带我去看看二小姐吧。”
很快,贾道时跟著县令来到深闺之中。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草药味,以及,一股阴邪的气息。
丫鬟都在楼下候著,面色枯槁,看样子最近几天没少折腾。
然而,刚上楼梯,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二小姐要生了!”
一瞬间的惊呼打破周遭的沉闷。
“產婆,赶紧叫產婆!”
霎时间,楼道里挤满了人。
只见一盆盆血水接连不断被端往楼下,殷红的色泽刺目惊心。
惊呼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被打翻的沸水。
贾道时显然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眼巴巴看著人群忙里忙外。
而一旁四十余岁的县令同样手足无措。
產婆一句“阴阳相衝,不利顺產”,他也只能心急火燎地驻足门外,来回踱步。
一声怪叫从房里传来,绝不是是婴儿该有的啼哭声。
不多时,一个丫鬟慌张推门而出,面色苍白,眼神游离。
“里面情况如何?”刘县令赶忙凑上前去。
“回老爷……二小姐相安无事,只是……”丫鬟声音带著哭腔,后面的话硬是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只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
刘县令顿时方寸大乱,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开门衝进產房。
贾道时紧隨其后,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虚弱斜倚在床上,面无血色,髮丝凌乱。
贾道时眉头皱起,感觉此情此景十分不对劲。
房间中气氛诡异,產婆跟其他婢女都神色恐惧,个个低垂著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爹爹,孩子出生了。”
二小姐刘婧瑶嫣然一笑,紧抱怀中襁褓,眼里儘是温柔慈爱。
“你看,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