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多分钟的心臟復甦加上除颤,老人家手臂垂落在床,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滴的声响如同刺穿姜綰的耳朵,她脑袋嗡嗡地愣在那,直到一旁的医生扶住她,她都听不清周围的嘈杂声。
科长检查了输液瓶,发现是肾上腺素,顿时怒了,“16號房病人是谁输的液,病人是严重心衰,怎么能用肾上腺素!”
值班的几名护士嚇得脸色发白,摇头,“我们没有给16號房的病人输过液啊…”
“梁主任呢!”
“她…”几名护士也觉得奇怪,她们没確实看到梁主任。
姜綰浑浑噩噩地清醒了过来,面色沉静,“梁主任执意请假,让我顶替她,走时还交代我给16號房的病人输液,可我过来时就发现16號房病人被输了肾上腺素!”
她看向医生,“这件事必须过问梁主任!”
科长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这时梁琳出现在病房外。
看到护士跟医生都围在老人家床边,而老人家早已经失去生机,她红了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病人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
“梁主任,心衰患者输了肾上腺素,你难道不知道吗?”
梁琳故作惊讶,转头看向姜綰,“我不是交代你给病人输营养心肌的辅酶素吗!你怎么能拿肾上腺素呢!”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姜綰。
医护人员拿错药致患者死亡,都属於医疗事故,轻者赔偿家属抚恤金,精神损失费等等,而这辈子的职业生涯也是到头了。重者至少判三年,哪怕出狱也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医疗机构愿意收留。
姜綰淡漠地直视梁琳。
她终於明白,这是一场针对她的算计。
还是用无辜的人命算计她。
梁琳被姜綰盯得头皮发麻,有些心虚地避开视线,“姜綰,枉费我这么信任你,可你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你对得起李院士对你的栽培吗!”
科长皱著眉,“姜护士,这可是医疗事故,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咱们怎么跟人家家属交代?”
姜綰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我没有给患者输过液。”
“姜綰,你还想狡辩,你都去药库拿药了!”
“我是去药库拿药了,监控跟药库的医生可以作证。”姜綰从口袋里掏出那瓶並没有用到的辅酶素,“我拿的这瓶药一直没能用上,进来就看到患者已经休克了,是我喊的护士,也是我通知抢救。”
“对对对,我能作证,是姜护士先发现的。”那名小护士举手回答。
科长皱起眉。
梁琳咬了咬牙,继续泼脏水,“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偷注射了肾上腺素,故意营造是別人注射的,想要害其他人!”
姜綰嗤笑,“梁主任,您走时委託我替你顶班,是十一点五十分,对吧?”
她一噎,“是…是又怎样?”
“十一点五十分之前,医院所有监控都能证明,我到底有没有进过16號病房,要不,查一下监控?”
提到监控,科长急忙吩咐护士去调取监控。
梁琳暗暗攥紧手,避开目光。
没事,她早就把她进16號病房的监控给刪了。
给家属打电话的护士走了进来,“李科长,我刚打电话联繫了老人的亲属,这老人家没有子女,是住养老院的,养老院的监护人正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