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姜綰端详著茶几后的老者,虽至年迈,却坐如钟,身態稳健,鹤髮童顏。
都说万国会四大元老,皆淡泊名利,不喜攀交,这老头子只见她,连陆三爷都没见,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还未问出心中所惑,封老沏了茶水,“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改这规则吧,你这鉴宝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姜綰怔愣,忙问,“哪位故人?”
“北派土夫子,齐元修。”封老抬起头,直视著她。
土夫子是古时对“盗墓者”的称呼,以寻古墓为生,而北派土夫子,是通过寻龙点穴等方法来判断古墓位置以及结构。
“您认识我师父?”
“他算是我的长辈,我父亲曾经与他熟识,他鉴宝的手法我在年轻时有幸见过,记忆尤深。”
姜綰低垂眼帘,她知晓师父毕生遇到过很多人,人缘广阔,如今他已经去世,还能认识到师父的旧识,也算不白来。
“没想到您还记得他。”
“自然记得,齐元修的大名在老一辈耳朵里,可是响噹噹的。你是他的徒弟,如今得了他的传承,我想也不算浪费他这一身本领了。”
听著封老侃侃而谈,姜綰也不吝嗇向他请教一些关於师父的事情,包括师父的女儿。
封老捻著手中茶杯,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並不了解齐前辈的家事,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起,所以我没法给你答案。”
姜綰没再强求,谈了约莫半小时,她与封老告別,走出包厢。
一抬头,看到一道挺拔身影佇立在珊栏前。
姜綰盯著那道背影,有一瞬间恍惚,缓缓走近。
男人回头,“谈完了?”
姜綰怔了下,回过神,“谈完了。”
陆晏舟目光掠过她脸上的神色,唇一抿,转身,“走吧,我送你。”
回去途中,车內两人无言,气氛还挺尷尬的。
姜綰收回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他,率先开口打破沉寂,“三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陆晏舟两腿交叠端坐著,单手托住下頜,只看著窗外,波澜不惊,“关於我那三个未婚妻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姜綰眨巴眼,莫非是她表现得太明显?
他偏过头,不咸不淡看著她,“你不是跟父亲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