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李都头,更戍不过三年为期,家眷从来都是不隨行的,到期后还要返回此地。这次如何却要去莘县?”
李都头道:“我等这两营,都是跟隨李、闻二位都监的,如今什么情形你等也都知晓。留在这里哪里有好果子吃。都速速收拾细软,明日天亮,我等就走。不愿走的,到时候遭了难,可不要怨恨都监相公。”
又那爱看閒事的,听了李都头言语,笑道:“什么都监相公,如今只是个团练使。”
“闭了你那鸟嘴,若不起相公,还整治不了你。惹怒了老爷,没你好果子吃。”李都头大喝一声道。
“你等还等什么,赶紧收拾,老爷可不受这閒气。”
军营里,自有人把李、王两个都头前来搬去家眷的事告知东方暉。
东方暉听了,摆了摆手,对报信的人道:“不需管他,没了这伙人正好。等这些人搬走,正好把我带来的人安置过去。今后再回来,这处营房就不是他等的了。”
新提拔的一个团练使苗魁道:“相公说的是,那处营房上风上水,早就该腾出来。”
“听这话,还有人不想去莘县,不如我去催促一下,都叫他们走。”
东方暉笑而不语。
不一时,苗魁带人进入这处营房,敲锣叫眾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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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苗魁高叫道:“你等家眷听好,这回去莘县可不是三年为期,十年八年也不定。这处营房却要腾出来,安置新募禁军家眷。”
说罢,也不管眾人吵嚷,领兵就走。
李、王两个都头听了,心里暗笑。本来还有小半人家迟疑,如今却好。一千人的家眷只怕一个不缺。
第二日一早,李、王二人就催促眾人动身。辰牌时分,一眾人推车挑担,浩浩荡荡往外走去。
苗魁目送眾人走后,领著一眾军士就住了进去。
惹得一眾家眷大骂不止。
如此大动静,梁中书自也听到了。听闻是李成、闻达二人使人搬取士卒家眷,心里不禁疑惑。
自语道:你二人將家眷取走也就罢了,士卒家眷动他做什么?
使身边的几个虞侯去问,听了回復,梁中书更是深皱眉头。使人去请兵马都监东方暉来见。
见礼后,东方暉问道:“中书相公,有何吩咐?”
梁中书道:“李成、闻达二人搬取士卒家眷你可知?”
东方暉道:“听回来的两个都头说,这两人打算常驻莘县,以此把家眷也都取走。”
“按制,禁军更戍,家眷却是不隨军的。”梁中书道。
东方暉道:“不是相公吩咐吗?”
梁中书听了,叫道:“不好,这两个不是要落草去吧。”
东方暉一听,犹疑道:“就是落草,总不至於这一千军士都隨顺吧。”
“不是只来了两个都头吗,若是搬去了家眷,到时候,这军士还不是顾虑重重,便是落草,也不得不从。你先使人拦下他们,等问明因由,再调动不迟。”
东方暉听了,连忙应了一声。
匆匆回了军营,使苗魁带一都马军去追,等苗魁集合人马,距离一眾家眷离开军营,早就过去一个时辰。
苗魁催攒军士,沿著官路飞奔。距城三十里处,苗魁终於追上迁移的队伍。
等追到近处,只见一彪马军拦住去路。
苗魁却不认得卢俊义,隔著这彪人马,高喝道:“都停下,奉统制相公之命,你等家眷,不可离开大名府。”
卢俊义冷笑一声:“我等不受统制管辖,为何要听命於他。”
来的军士中有识得卢俊义的,对苗魁道:“苗將军,这廝是卢俊义。”
苗魁听了,大喝道:“卢俊义,你犯事在身,还敢露面,今日合是你该死,撞在我苗魁手里。”
说罢,挺枪跃马,直奔卢俊义。
卢俊义见了,哈哈大笑:“今日教你知道老爷厉害。”
策马挺矛,只一合,將苗魁挑下马来,眼见的不活了。
同来的军士见了大骇,正惊慌间,听得卢俊义大喝一声:“本是同乡,今日放你等一马。晓事的,都把头口军械留下,不然,教你一个个都死。”
后头五百马军,也都舞动军械高喝。
一百军士,群龙无首,见卢俊义双目冷峻,战马嘶鸣,哐啷啷一片刀枪落地声。
一眾大名府军士脱去甲冑,弃了刀枪。
卢俊义叫军士收缴了马匹器械,並不杀害军士,领兵就走。
追上前头军士家眷,一路护送著去了寇州。
燕青接著眾人,把家眷都送去营寨,军士见了,上前將家眷迎了进来。
军营里,一下子充满了欢乐之声,嘈杂的寒暄问候,和前头压抑光景截然不同。军士一下子安定下来。
燕青见了,对卢俊义道:“幸亏主人回来的及时,没李成、闻达两人坐镇,这伙人各个忧心忡忡。”
“小乙,你如今也是做了团练使的人,如何还称呼主人。叫人听去,必有閒言碎语。今后称呼我一声员外就是。”卢俊义道。
燕青听了,开口道:“小乙在主人家养大,靠主人福荫,才有今日,如何能没了尊卑。”
卢俊义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我二人如今都得了安抚相公抬举,得了官身,今后必然要忠於安抚相公。主僕称呼终是不妥,引人猜忌。今后只唤我一声员外便是。”
燕青听了,点头道:“员外说的是。”
卢俊义笑道:“今日畅快,遇到一个什么团练使,叫苗魁的,一路追赶过来,叫我一枪结果了。也算给梁世杰报个信。”
燕青道:“只怕这廝知道了,也不敢来寻我等麻烦。”
“李成、闻达、索超三人也投了相公,不知这廝听后,什么反应。”卢俊义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