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提供的箭矢品质较差,铁箭头、箭杆、尾羽,从材质到工匠的手艺,各方面都存在缺陷,小埃里克从中挑选出一万支勉强合格的羽箭,剩余三万支丟给了各地的守军。
观察两军的阵容差距,小埃里克情绪低落,“骑兵、盔甲、箭矢数量,通通比不上对面,真不知道这些贵族哪来的自信?”
遭受弓箭手和步兵的双重打击,左翼(战场东侧)的维京盾墙逐渐后撤,与中路友军出现脱节察觉敌人的破绽,卡洛曼长舒口气,告知胖子查理,“你的骑兵可以上了。”
不久,法军盾墙裂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早已按捺不住的士瓦本骑土发起衝锋,径直撞向维京左翼与中路的交界处。
不出意外,五百多骑兵击溃了眼前的敌人,在鲜血的刺激下,他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呼喊著各种口號,不顾一切冲向敌阵更深处。
然而,横亘在他们前方的不再是普通士兵,而是全员配备铁甲的精锐部队。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维京部队围拢过来,他们同样拥有铁甲。一切似乎早有预谋,哈夫丹设下圈套,以此引诱法军骑兵,然后將其一举歼灭。
“deusadjuva!“
此刻的法兰克骑士战意正酣,他们不像那些怯懦乏力的农夫,遭遇强敌,情绪反而更加亢奋。
法军继续衝锋,有些战马被长矛戳倒后,骑士从地面爬起,手持长剑或者铁链锤再度扑向维京人。凭藉这种悍不畏死的战术,他们硬碰硬打垮了哈夫丹精心布置的伏兵,继续冲向那面描绘著“烧焦橡树”的旗帜。
中军,哈夫丹目瞪口呆。
“这,这,简直见鬼了!”
这些维京甲士既包括哈夫丹的卫队(熊皮狂战士),也有小埃里克的禁卫军和其他维京贵族的盾卫,堪称整支联军的精华。
呆滯片刻,他匆忙派出传令骑手,让最近的数百名步兵顶上去,终於扛住了这些体力耗尽的疯子。
“时机已至!”
维京人的阵型被彻底搅乱,卡洛曼派出自己的骑兵部队。上次与维格的战斗中,许多经验丰富的巴伐利亚骑士战死,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弟弟或者子嗣,这些候补骑士战力较弱,但也能凑合著派上用场。
跟隨指挥官的旗帜,四百多名骑兵绕过战场正面,迅速衝击薄弱的维京右翼(战场西侧)。
此刻,哈夫丹只剩下一千多个民兵,以及二百骑兵,民兵难堪大用,他看向身边的小埃里克,
后者艰难地嘆了口气,“好,我让他们缠住敌人。”
省吃俭用多年,小埃里克从各种渠道购买战马,把眾多土地肥沃的庄园用於册封骑士,终於拼凑出这支二百人的骑兵部队。
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挪威骑士毅然冲向那群气焰凶悍的巴伐利亚骑兵,双方相撞的瞬间,数十人瞬间毙命,有人被骑枪贯穿身躯,有人跌落马背、遭到无数马蹄的践踏.....
敌军骑兵遭到纠缠,速度大为减缓,哈夫丹赶忙让剩余的民兵前去增援,试图用人数优势淹没对面。
好不容易顶住两轮骑兵衝锋,没等哈夫丹喘口气,卡洛曼派出剩余的六百多个重步兵,专注於进攻敌军的右翼,直至彻底击溃敌人。
“呼,虽然有些费力,但总算搞定了这群蛮子,比上次轻鬆多了。”
右翼惨败,哈夫丹勉强收缩阵型,此刻的他仿佛身在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阻止破船逐渐下沉的命运。
不知不觉,一千名弓箭手射完最后一根箭矢,各自揉捏著酸胀的胳膊。休息不到五分钟,哈夫丹的传令骑手跑过来,让他们拿起盾牌和铁斧,前往右翼堵住缺口。
“蠢货!”
“哈夫丹根本不会打仗!”
弓箭手们放下木弓和箭筒,骂骂咧咧换装盾斧,跟隨指挥官投入近战搏杀。
鹰战至下午一点,北欧联军从原来的横阵收缩成圆阵,士气跌落至某个临界点后,突然发生连锁溃败。
哈夫丹似乎早有预料,他和小埃里克、列克萨等人的残部裹成一团,逃往东方的瓦埃勒。法军骑兵疲惫不堪,无力追杀这支尚存还手之力的部队,只能把精力转移到那些规模较小的溃兵。
下午四点,陆续有溃兵撤回瓦埃勒。傍晚,哈夫丹清点人数,有三千多人折损在外面。经歷这次重创,联军失去野战能力,再也无法阻止敌人前去营救奥尔堡的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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