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对主僕温情脉脉之际,一个不解风情的脑袋从屋檐上滚落下来。
“……”
头颅裹著术士方巾,断颈处並不平整,像是被蛮力强行从身躯上扯了下来。
秦霄茫然地抬起头来,刚才的屋檐唯有脑袋滚落的血跡,反倒在小巷的另一边楼顶上,一具无头术士的尸身仍保持著站姿。
片刻后,尸身轰然栽落,惊起满街惶乱的人声。
他喉结上下滚动,迟疑地扭过头颅,看向怀里泪眼矇矓的侍女,“这是……你乾的?”
素魄娇嗔地跺脚:“少爷说什么呢!奴婢哪有这般凶残?”
重点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没有这么残忍吗……
秦霄凑近温婉可人的侍女,在她颈间轻嗅。只闻到淡淡的幽兰香气,不见半分血腥。
“少爷~”素魄羞红了脸,“这种事……回家再做嘛~”
“奇怪,真的没有血腥味。”
“奴婢都说了不是……”
“你刚才跑过刺客尸体时,也没沾上血腥气?”
“……”素魄抿了抿唇,“许是奴婢跑得太快了,所以才没沾到。”
“一定是府里的暗卫出手了。”她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就在秦霄將信將疑时,一张纸条凭空浮现。上面墨跡未乾:属下护持不力,令公子受惊,望公子恕罪。
“……”
还真有暗卫?!
秦霄连忙朝四周作揖:“前辈言重了,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不知可否现身一见,容晚辈当面致谢?”
四下寂然,唯有风声作答。
素魄轻声道:“暗卫不会理公子的,她不会现身,只会暗中守护。”
墙头上,晃荡著白嫩双腿的白幼薇小声嘀咕:“妾身也想理你嘛,是你不让的……”
她转头看向屋檐上另外两具被撕碎的武修尸体,又看看那个还在抹眼泪的温婉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素魄姐姐原来生起气来这么可怕,我跟她抢头汤喝,不会也被这样活撕了吧。”
此时的温婉侍女已拭去泪痕,望著那朵浸在刺客血泊中的茉莉,幽幽嘆息,那是少爷方才亲手为她採摘的。
秦霄见状,连忙哄道:“没事,茉莉还多著呢,我这就再给你摘……”
话音戛然而止——方才还盛开的丛,不知何时竟已全部凋零。
素魄却俯身拾起血染的茉莉,递到男人面前:“少爷,替奴婢簪上可好?”
她轻轻闭上美眸,喉间逸出轻嘆:“或许……染血的茉莉,更配奴婢也说不定。”
秦霄將染血的白別进她云鬢,血斑点缀著雪白瓣,恰似白绢溅了硃砂。
素魄美眸仍然没有睁开,暮色为美人瓷白的肌肤镀上金边。在染血茉莉的映衬下,这个惯常温婉的女子,此刻竟透著一股惊心动魄的妖艷。
喉间躁意翻涌,秦霄终於按捺不住,低头吻上了那娇艷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