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既不服美国，也不当队长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否要让他活过来？”

“什么意思？”斯塔克眯著眼晴，他总觉得这个傢伙话里有话。

那条银白色的记忆之蛇尽情地在卢恩的手指尖环绕，斯塔克甚至能够在蛇鳞之上看到一个个自己对父亲的回忆。

“在我们那个世界，定製这项业务的人基本都是法师。”卢恩看看斯塔克，“不要小看他们，斯塔克，成为一位法师丝毫不比成为一个发明家简单，他们的智慧也绝不会比你低多少，甚至因为时间的沉淀，他们对人性以及物质世界的认知绝对要比你这个只活了几十年的凡人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你要说『但是』了，对吧？”斯塔克翻了翻白眼，他还是不相信卢恩的一面之词，

毕竟对方的职业就是法师，当然会给自己贴金。

卢恩对这个傢伙的態度丝毫不意外，托尼·斯塔克倔得像头驴，他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通知，卢恩也没有指望能改变他的想法。

“对，我要说『但是』”了。”卢恩冷冰冰地盯著托尼，“很多法师前来定製傀儡之后，又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內重新送了回来，要求我“处理”这些人偶。我可以毫无负担地杀死金並这样的恶人，但是对这些已经有一定自我意识的玩偶，我很难下得去手。”

斯塔克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坐姿：“额—我不明白—

“不明白？不，其实你很清楚为什么。”卢恩看著这个正在自欺欺人的傢伙，“你可能是这个维度里最聪明的傢伙，只是你的情感在矇骗自己。实际上，有的人就只適合活在记忆里，不是吗？”

托尼沉默了。

“就是因为我很难下手清理那些没做什么错事的愧，所以我会选择提醒每一位来定製愧儡的人。现在告诉我，你还需要我將记忆注入他的身体，让你印象中的父亲真正『

活”过来吗？”

卢恩提醒完之后，又看向另一个方向：“你好，史蒂夫·罗杰斯。你需要我帮你带回那位英姿讽爽、驍勇善战的神枪手，卡特女士吗？

一个脸色憔悴的人走出了阴影。这个英俊的男人不再穿看那套经典战服，转而穿上了一身常服：灰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这是一身很简单的衣服，但鑑於史蒂夫的脸庞和他的身材，这身衣服依然能够衬托出他的英俊，半分不减。

“不，我认为定製一个拥有卡特记忆和行为模式的魔法傀儡，实际上是对佩吉人格的一种褻瀆，我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找回我的挚爱。”史蒂夫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那些古早徵兵宣传图上的脸庞，坚毅而又无私，“这样的傀儡並不是真正的佩吉，它只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复製品。”

卢恩看了一眼斯塔克，斯塔克瞪圆了双眼，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大叫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史蒂夫比你要成熟得多，斯塔克。”卢恩摊摊手，並且在斯塔克发火之前问道：“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父亲重新活过来？”

“不需要了！”斯塔克瞪著卢恩，他特別痛恨別人说自己不如史蒂夫，“但是这个未完成的倪儡我要带走。”

卢恩点点头：“顺便，要不要看看我的那些陪伴型傀儡？”

“你刚刚贬低了我的朋友，如果我再买你的东西，我就是”斯塔克愤怒地说，但是他还没说完，卢恩就拍了拍手，隨后无数国色天香的傀儡走了出来，斯塔克原本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更红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史蒂夫坐在了卢恩对面，虽然坐在沙发上，但他的半个屁股其实都没有接触沙发，这能让他在遭遇危险时迅速起身反击。

“我不想再当美国队长了。”他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就连一旁已经站起来挑选傀的斯塔克都转头看向史蒂夫。

“怎么，就几小时不见，我们“伟大”的美国队长居然要卸任了？”托尼冷笑，“我还以为你这个认死理的傢伙会当一辈子的队长呢，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要当逃兵。”

面对钢铁侠的嘲讽，史蒂夫却很平静：“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托尼。我效忠的不是任何政府或政策，我效忠的是美国人民一一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当这个国家背离了自由和正义的承诺时，我的职责是站出来反对，而不是盲从。我不是要当逃兵，托尼，只要復仇者需要我，我会隨时回来。”

“你这是在逃避！”托尼·斯塔克勃然大怒，他抓住史蒂夫的衣领，强行將他提了起来，“你根本没法真正解决问题，你以为世界不需要规则？你以为放弃了那身制服和那面盾牌，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帮助普通人？你这只是自我安慰式的正义！”

史蒂夫当然也知道，他如今的街头英雄行为无法系统性地保护更多人，但当他深切地了解过美国政府所谓的“正义”后，他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继续披看那身紧身衣，拿看那面盾牌了。

“你应该知道，我才是对的，托尼。”史蒂夫冷静地说，“你难道忘了自己宣布成为钢铁侠之后遭遇的事吗？”

托尼愣了一下，史蒂夫趁机挣脱了托尼的钳制。

托尼当然还记得那一天。当他宣布自己就是钢铁侠之后，军方立刻前来干预，希望获得战甲的图纸。这些傢伙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一样蜂拥而至，像大草原上的鬣狗一样无所不用其极，逼著他交出自己的东西。

托尼冷哼一声，但他確实知道史蒂夫是对的。不过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个疑问：如果连美国队长都不再信任这个体系，那它真的值得维护吗？

作为自二战以来一直被美国政府塑造並包装的超级战士，美国队长甚至从某种层面上代表了美国梦的品质。所以当史蒂夫说自己要放弃美国队长这一身份时，就算是钢铁侠也会无所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