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发现,自从有了掌珠以后,日子就过得飞快。
隨著掌珠一天天长大,时间就被一日日甩在了身后,尤其掌珠上学以后,一会儿寒假,一会儿暑假,不知不觉就是一年过去,一年又一年,岁月更叠,到了四字头开始的年纪,仿佛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
林清屏生日在秋天。
还记得她在首都过的第一个生日,彼时正是黄叶满地的时节,顾钧成送给了她一条金项炼。
那时的他,只记得前世的她,独爱所有金光闪闪的值钱东西。
在她四十岁生日这天,他送她的礼物,还是一条金项炼。
坠子是银杏叶,很漂亮。
像首都秋天金灿灿的天空。
林清屏问他哪里来的钱,他一副藏了私房钱的心虚样。
其实她只是和他开玩笑。
她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他的工资摺子,是尽数交到她手里的,但她每个月会给他零钱,他都攒起来了,基本用在给俩孩子买点东西,给她买点礼物之类的,当然,也有可能给到他爹娘那里——至於有没有真的给,她没有过问,也不想问。
这是他的事,只要不到她跟前来,她不会多管。
这么说,他攒了私房钱也没错。
岛上的日子,別说是他,就连她都没有钱的地方。
这些年,首都那边所有的生意她早就放手了,如今只经营了一个海產养殖场,做生鲜,也做各种乾货,也算是有声有色,而且,没有钱之处,这財富是真的越滚越多。
隨著时间的脚步跨入千禧年,一个巨大的挣钱机会摆在了她面前,如果她抓住这个机会,凭著她重活一世的优势,指不定未来她是可以挤入財富榜的——那就是房地產业要开始兴起了。
她用十分钟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彼时是早晨,她坐在家门口的软靠椅上,端著杯牛奶,看著外面天边的朝霞,一杯牛奶慢慢喝完,这事儿也就考虑好了——不干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居有定所,丰衣足食,还有什么不满足?
志远去国外深造,一去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又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掌珠上高中了。
比如,林清屏在首都买下的三套房子全部拆迁,变成了好多套,和她一起买房的二妹、顾有莲、赵大姐,都得到了两套或者几套新房,乔迁新居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再比如,第五年,志远博士要毕业了,在大洋彼岸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那是必须有时间的。
而且,林清屏还把掌珠也带去了。
其实掌珠已经高二了,马上就要进入高三参加高考,去参加志远的毕业典礼,暑假补课就要耽误了,还得提前请假走。
但掌珠想去,顾钧成一贯宠女儿,也支持女儿去,林清屏觉得,那行,新课早就上完了,真正基础好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补课。
於是,带著女儿远渡重洋,去参加志远的毕业典礼了。
在这期间,顾钧成的娘刘芬去世了。
顾钧成和顾有莲都没有通知在外面的她。
她回到首都的时候,刘芬的后事早已办完,还是赵大姐跟她说的这事。
赵大姐说,刘芬临终前一直喊著瓶子,说,瓶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