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卫凑了过来,六麓担心地问道:“小主子怎么了?他平日里不喜欢哭的呀。”
“没事,开始长牙了。”江岁欢撑著伞往马车走去,“等我閒暇之时,做个磨牙棒给他。”
几个护卫这才放下心。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著小雨,马车驶过的地方溅起一道道泥水,所幸街上没什么人,不会弄脏旁人的衣服。
很快,马车来到了鸳鸯巷。
路过婠婠曾经住的宅院,里面已经人去宅空,院门大开著,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树。
雨水把树叶打了下来,竟有一丝萧瑟的感觉。
江岁欢正要放下帘子,忽然看见千京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千京夷穿著一身红衣,手中握著两个核桃,一脸嫌弃之色。
他感知非常敏锐,驀地抬起头来,锋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朝江岁欢飞了过去。
看到马车里的江岁欢,他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尾,不耐的神情转化为微笑。
江岁欢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
千京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晦气!
到了鸳鸯巷尽头的宅院门口,江岁欢让白梨观察了四周,確保没人跟踪才走下马车。
她对六麓吩咐道:“你把马车往別处赶一赶,不要停在这门口,免得被千京夷看到。”
六麓应了一声,把马车往別处赶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江岁欢抬手敲门,小廝热情地把她迎进去,“江太医,我们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您快进来吧。”
一行人走了进去,巷子里重新变得安静。
须臾,千京夷出现在巷子里,他一身红衣在冷清的巷子里很是显眼,仿佛黑白水墨画上沾了一滴红色墨水。
看到马车后,他勾了勾唇角,朝著马车最近的宅院走了过去。
到了宅院门口,千京夷俯身去听门內的动静,隱约听到雨声之中夹杂著男女的嬉笑声。
他心中一动,翻墙进了宅院。
片刻后,宅子里响起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怒骂声。
“啊啊啊你是谁!”
“是不是那臭娘们派你来的?给我滚出去!”
“臭不要脸,快滚!”
声音打破了巷子里的寧静,却又戛然而止。
千京夷打开院门走了出来,神情冷如寒冰,“一对儿跑到这里偷情的狗男女,还好意思骂我不要脸!”
“要不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不只是打晕你们那么简单。”
他冷冷地看向马车,突然笑了起来,“有趣,真有趣。”
巷子尽头的宅院里,几人正要进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小廝扭头看了看,耸肩道:“估计又是哪家正房夫人跑来捉姦了。”
江岁欢低头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进了屋子,江岁欢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床上的老黄也不见了。
她立马停下脚步,“床上的病人呢?”
小廝道:“您先別急,这间房年久失修,有些漏雨,奴才將他送到偏房去了。”
江岁欢对白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偏房看看,紧接著又问道:“你家主子呢?”
“咦?他刚刚还在这里啊。”小廝疑惑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