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渺在房间看书,眼睛累了之后抬头望望院子里的树。
院子里的树影影绰绰,晚风拂过,叶尖扫过晾衣绳,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月光透过枝椏,在青砖地上织出一片斑驳的网。
苏渺的目光落在树影深处,思绪却像被风卷著的落叶,不由自主飘到了柳絮的失踪案上。
携款而逃啊,还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利益至上,只能共富贵嘛,大难临头可不就飞走了。
五千块钱,再加上两个大金鐲子,也够她跑到什么小地方去好吃好喝很久了。
真是可惜,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费心设的局,只套住了王大锤?始作俑者却跑了。
柳絮啊柳絮,你真要跑好歹来和我这个女儿再借点钱嘛,看我能不能把你扣下。
就在苏渺大感可惜的时候,邕江边有好些个手电闪来闪去的。
几个相约来钓鱼的大叔已经收拾起傢伙事,准备撤退了。
盛夏的气温热得发邪,而江边的凉风嗖嗖吹,舒服得很,所以他们经常约著来野钓。
不过,毕竟不是周末,一般都是吃完饭,太阳下山就拎著板凳和渔具出来,九点钟左右就回去。
可今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了,一个平时一起玩的朋友才姍姍来迟。
“老曾啊,今天怎么来这么迟?我们都要回去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老曾往桥墩下的石板上一坐,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 “噌” 地窜出火苗:
“今天家里有点事,处理好了才出来,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吹一个小时风再回去。”
“这乌漆嘛黑的你自己待著不害怕?”
“怕什么,旁边就是大桥人来人往的,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拐卖了不成?”
几个老伙计笑著摆摆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江堤尽头。
桥面上的路灯隔得远,光落在江面上,只剩一片昏黄的碎影。
江水拍著岸边的声音 “哗啦、哗啦”,像是谁在暗处慢慢翻书。
老曾眯著眼瞅著黑黢黢的江面,水面偶尔闪过一丝银光,不知道是鱼还是月光。
他吐出一口烟圈,心里盘算著,明天得换个钓点,今天这地方邪门,守了大半个小时,浮漂愣是没动过一下。
眯著眼看向黑黢黢的江面,心里盘算著明天要不要换个钓点。
正想著,眼角余光忽然扫到桥墩的缝隙里,卡著一团白的东西。
那东西软塌塌的,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搭在桥墩的青苔上,像是从上游漂下来的塑胶袋,被石头勾住了。
这段时间已经发生过好多起,临江居民扔大包垃圾进邕江的事情了。
“妈的,又是哪个缺德的乱扔垃圾。”
老曾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