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急需:“生前遭受过钝器袭击,造成头部血肿和颈部皮肤缺损,指甲缝里留有凶手的皮肤组织碎屑;尸体被掩埋在耕地里,掩埋工具为锄头或铁锹,嫌疑人身高约 180-185cm,穿著 43 码皮鞋,驾驶带有纵向纹轮胎的农用三轮车,可能携带黑色质衣物与现场纤维一致,且有吸菸习惯案发现场发现红塔山菸蒂。”
“这些结论能给侦查提供哪些方向?” 小林整理著解剖报告,问道。张林思考片刻:“首先,死亡时间確定在 8 月 12 日晚,侦查人员可以围绕这个时间段,排查周边村镇的失踪人员,重点寻找 35-45 岁、身高 175-180cm 的男性;其次,凶手的特徵很明確,身高、鞋码、交通工具、吸菸习惯、衣物材质,这些都能缩小排查范围;另外,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碎屑,只要提取到完整的 dna 分型,就能直接锁定凶手,这是最关键的证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颈部的皮肤缺损和头部的血肿,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法比较粗暴,可能与死者有较深的矛盾,不是隨机作案;而且凶手能熟练使用农用三轮车,还知道將尸体埋在偏僻的耕地里,说明他对周边环境很熟悉,很可能是附近村镇的居民。”
当尸体被重新密封,送往冷藏库时,张林摘下防毒面具,脸上已满是汗水。他看著桌上的解剖报告,每一项结论都经过了细致的观察和严谨的分析,尤其是对腐烂尸体死亡时间的判定,结合了尸表腐败、內部器官变化、环境因素、温度变化等多个维度,確保了结果的准確性。
“把这些线索立即发给李队,尤其是死亡时间和凶手特徵,让他们能调整侦查方向。” 张林对小林说,“另外,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碎屑要优先检测,爭取儘快提取到凶手的 dna,这是破案的关键。”
小林点点头,拿著解剖报告快步走出解剖室。张林看著窗外的夜色,心里清楚,这份解剖报告不仅確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原因,更给侦查工作提供了明確的方向 —— 只要围绕这些线索展开排查,终將找到杀害死者的凶手,让这具无名尸体得以安息,让正义不缺席。
此时,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李明正拿著张林发来的初步解剖结论,与小王、小杨等人討论下一步的侦查计划。“死亡时间確定在 8 月 12 日晚,凶手特徵明確,” 李明指著报告上的关键信息,“小王,你带队围绕 8 月 12 日晚,排查周边村镇有农用三轮车、符合身高鞋码特徵的男性;小杨,你负责跟进 dna 检测结果,一有消息立即匯报;小周,继续排查失踪人口,重点匹配死者特徵。”
夜色渐深,刑侦支队的灯光依旧明亮,一场围绕解剖结论展开的侦查行动,已悄然拉开序幕。而张林仍在解剖室里,对著显微镜仔细观察皮肤组织碎屑,他知道,每一个细微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揭开案件真相的关键,都可能让隱藏在暗处的凶手无所遁形。
清晨的李家庄被薄雾笼罩,泥土的清香混著玉米地的气息瀰漫在空气中。小周带著队员小陈,按照李明的部署,拿著法医推断的死者特徵男性、35-45 岁、身高 175-180cm,挨家挨户走访村民,排查 8 月 12 日前后失踪的人员。此前小王排除了张老三的嫌疑,小杨和小孙的现场勘查线索仍在化验,確认死者身份成了突破案件的关键。
“张警官,您说的这特徵,俺们村好像没谁最近不见啊。” 村支书李大爷陪著两人走在村道上,掰著手指细数村民,“青壮年大多出去打工了,在家的都是老人小孩,没听说谁失踪。”
小周没有放弃,她决定从村民的日常交流中寻找线索。走到村西头的小卖部时,几个大妈正围坐著聊天,看到穿警服的小周,纷纷停下话头。“大妈们,打扰一下,想跟你们打听个事,” 小周笑著递过水杯,“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村里谁出去打工没跟家里联繫,或者好几天没露面的?”
其中一位穿蓝布衫的大妈想了想:“要说没联繫的,好像李宝仁算一个。他 10 天前说去邻市的工地打工,走的时候还来俺这儿买了两包烟,可他媳妇昨天还跟俺念叨,说这几天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微信也不回,不知道出啥事了。”
“李宝仁?他多大年纪?身高大概多少?” 小周立刻追问,手里的笔已经准备好记录。大妈回忆道:“今年 40 岁,个头挺高,得有一米七五往上,平时靠在村里干零活、偶尔出去打短工过日子,性格挺老实的,没跟谁红过脸。”
旁边的另一位大妈补充道:“他走之前还跟俺家那口子说,这次去打工是帮一个熟人干活,能挣不少钱,还说等回来给媳妇孩子买新衣服呢。谁知道这一去就没信儿了,他媳妇都快急哭了。”
小周心里一紧,李宝仁的年龄、身高与法医推断的死者特徵高度吻合,且失踪时间10 天前,约 8 月 14 日与死者死亡时间8 月 12 日晚 - 13 日凌晨接近 —— 很可能是李宝仁在前往打工地途中遇害,家人以为他只是没联繫,没意识到已经出事。
“李宝仁家在哪儿?我们去跟他媳妇聊聊。” 小周当即决定前往李宝仁家核实情况。在村支书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一处低矮的砖房门前,院子里晾晒著异物,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门槛上发呆,眼神里满是焦虑。
“淑芬,这是刑侦支队的张警官,来打听宝仁的事。” 村支书轻声喊道。李宝仁的妻子王淑芬抬起头,看到小周,眼眶瞬间红了:“张警官,你们是不是有宝仁的消息了?他这几天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真担心他出啥事。”
小周递过纸巾,安抚道:“大姐,您先別著急,跟我们说说李宝仁走之前的情况。他 8 月 14 號走的?具体去哪个工地,跟哪个熟人去的,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