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明器(求票)
陆逢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你可以试试。不过在你喊出声之前,你猜猜,是你喊得快,还是你手里的东西吸干你快?”
她太淡定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直视他身后的玉蝉。
张顺被她看得浑身发毛。
尤其是那句“吸干你”,让他瞬间想到了老李头死时那副干瘪枯槁的模样!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攥紧的拳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玉蝉确实越来越冷。
恐惧终于压倒了贪婪。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玉蝉.”来历不明。
张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
陆逢时上前踏出一步,气势迫人,“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的命,你也不想步老李头的后尘吧?”
这里提老李头,纯粹是为了吓张顺。
玉蝉还没有那么邪门,能直接将人吸干。
可若是长时间抚触,煞气入体,他不死也得疯。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感受着掌心玉蝉那越来越清晰的冰冷,老李头的惨状一闪一闪出现在脑海。
张顺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给,给你!给你!”
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将玉蝉从身后拿出。
几乎是扔着抛向陆逢时。
陆逢时眼疾手快,手腕一翻,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封煞符出现在掌心。
她以符为引,精准地裹向飞来的玉蝉。
“嗡!”
符纸在接触到玉蝉的刹那,无风自燃!
金色的符文瞬间亮起,化作一道细密的金色锁链,瞬间缠绕在玉蝉之上。
那股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也瞬间被隔绝了大半。
陆逢时这才收手,低头看着手中被封印的玉蝉,眉心微蹙。
玉蝉玉质极佳,绝不是寻常的陪葬品。
“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陆逢时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张顺。
被玉蝉缠上时如跗骨之蛆的阴冷似乎还未散去。
此刻被陆逢时这么看着,更是让他激灵打了个寒颤,“我说,我,我全说!”
张顺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这东西是我,是我从西市鬼巷那边,一个外乡人手里买的,了整整五两银子。”
说到五两银子的时候,明晃晃的肉疼,但更多是恐惧。
“西市鬼巷?外乡人?”
陆逢时指尖捻着那张包裹玉蝉的封煞符,“何时?那人样貌如何?当时穿什么衣裳?交易过程都说清楚。”
“就,就前天晚上!”
张顺咽了口唾沫,开始回忆,“天刚擦黑,鬼巷那边人还不多。我我平时爱去那边淘换点旧货,看看能不能捡漏。
正逛着,一个缩在墙根阴影里的人叫住我,神神秘秘的。”
“衣着,穿了件灰扑扑的短打,看着像赶路的苦力,但料子料子又不像特别差的粗布。”
“脸上沾着泥灰,脏兮兮的,眉骨上有道新鲜的疤,还没有结痂,我看得真真的。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只手还捂着胸口,估计是受了伤。”
张顺当时没想理。
直接从那人身边走过。
穿的像一个乞丐,肯定拿出什么靓货。
但那人拽着他衣裳不让走,从怀里摸出个用粗布包着的小东西。
“就是这玉蝉。他说这是他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急着换钱救命,问我要不要,我看这成色,便,便买下来了!”
若真是家中有人重病,急需银子,理应去当铺才是。
按照这玉蝉的成色,便是当铺压价,也不止五两。
“一开口五两银子?”
张顺说到这个,又起劲了,忘了后怕:“哪里会,那人张口就要十五两,我直接给砍到五两,他犹豫了一下,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就答应了。”
按张顺所说,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人卖出玉蝉,立刻出了鬼巷。
他买到好东西,高兴地拿回家,当晚就觉得不对劲,身上发冷,心里发慌,摸着玉蝉就像摸着冰块。
第二天一起床,就听说前街的老李头死了。
老李头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清清楚楚,他死的样子,自个也瞧瞧清清楚楚。
心里头难免发憷。
忍了半天没忍住,于是将前一天晚上去鬼巷买玉蝉的事告诉父亲。
张路一听还得了,到了晚上就拉着张顺去了鬼巷,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将玉蝉还回去,要回那五两银子。
两人在鬼巷转悠了一个晚上,天色将明一无所获,才从鬼巷离开。
早上,也就是方才在面摊吃面,给陆逢时撞上了。
“仙姑,您.您神通广大,把这邪物收走了,我,我是不是就没事了?那五两银子我不要了,只求您救命啊!”
陆逢时没理会他的哭求,抓住关键:“除了这玉蝉,你还看到他身上有别的东西吗?”
她要确定,是不是只有这个东西从鬼巷流出来。
“这,好像,好像还有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但当时天色太暗了,我又光顾着和他讲价,他拿了银子,数都没仔细数,就匆忙走了,好像是往南边对,是城南方向。”
陆逢时微微拧眉。
这么听,也听不出更多线索。
“此物我收走,这东西你放在荷包里佩戴七日,应无大碍。”
陆逢时将一张化煞符放在张顺手中,“记住,以后莫要贪图便宜,来历不明的东西,真有可能会要命!”
“知道!知道!”
张顺如蒙大赦,头点像小鸡啄米,“以后我绝不敢再碰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好自为之。”
陆逢时不再多言,指尖微动,将包裹着玉蝉的封煞符彻底收紧,身形一闪,跃上矮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清晨微熹的晨光与纵横交错的巷陌中。
她想了想,往县衙方向去。
刚到县衙,正好瞧见章俊上值。
他眼尖,一眼认出陆逢时,上前过来问候,“陆娘子,你,来县衙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