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繇再次被唤醒时,已经是晌午了。
而唤醒钟繇的原因则是刘备正在挥军攻打马超的营门。
钟繇惊得困意全无,忙策马出府直入东门,大步登上城楼眺望马超的营门。
马超的营寨是挨着皮氏城一里而建,兼之今日天气晴朗,站在城头恰好能看到马超营门前的人马。
目及所见,却见双方并未开打,而是只有两个人策马在场中间,相隔不到十米在谈话。
“我方才遣人去靠近查探过了,左边的是马超,右边的是刘备,两人既没披甲戴胄,也没携带武器。”张既将探得的情报汇报给钟繇。
钟繇眼神一沉:“有多久了?”
张既不假思索:“大概一刻钟。”
“已经一刻钟了?”钟繇不由蹙紧了眉头。
对阵双方以常服约见于两军阵前,还聊了一刻钟时间也没停下,怎么看怎么可疑。
傅干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刻钟内,马超大笑了五次,刘备大笑了六次。似乎相谈甚欢。”
顿了顿,傅干又揣测道:“我以为我们先前的推测可能有误。马超不仅跟刘备有勾结,甚至于昨夜的劫营也是故意做给司隶校尉看的。”
正聊间。
又见刘备一方走出一个人,似乎是被捆绑,但过了一阵,被捆绑的人又被押回了刘备本阵。
随后就见刘备和马超抱拳一礼,纷纷策马返回本阵,随后,刘备竟然又直接将兵马带回了营寨。
“我立即出城询问。”张既见钟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也不放心让左右人去打探,遂亲自前往。
过了许久,张既才蹙眉返回,也带回了马超和刘备的大致谈话:刘备在阵前责怪马超言而无信,马超先是不承认,最后见到被生擒的杨秋后又称兵不厌诈,随后刘备便忿忿离去。
“果真只是如此?”钟繇和傅干皆是不信。
专门跑到马超营门前,就为了责怪马超言而无信?
张既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阎行当时也在阵前,也确认过了。除此外,马超和刘备二人也就谈了下前两日斗将的旧事。”
“另外。”张既语气中又多了几分疑惑:“返回时我回想了刘备入河东这段时间所行之事,感觉很奇怪。以刘备的统兵之能,再加上麾下将勇兵悍,即便是打到潼关我也不会感到奇怪。可这都快一个月了,刘备还在汾河待着,仿佛从没想过要全据河东似的。”
“再看刘备来了之后,先阻止郭援打绛邑,后遣返呼厨泉部众,又让绛邑的豪强大户分钱粮给贫困吏民,紧接着在绛邑屯田,再之后又遣夏昭、邓升二将引了四千兵马来送死,以当时的情况,刘备只需要再增派兵马便可强夺皮氏城,偏偏刘备又故意等马超到来后约战,约战又只斗将,斗将又后要斗智。”
“若不是昨夜马超主动劫营,刘备似乎都没打算与马超厮杀;即便被马超劫了营,今日也只是与马超叙旧然后口头上谴责马超,然后又引兵回营。有没有一种可能:刘备其实并不是真心想替袁绍征战,只是想在汾河一带拖延时间,等时间到了就引兵返回。”
张既的分析,让傅干目瞪口呆:“若真如德容猜测,袁绍又岂会饶了刘备?”
“刘备虽然在拖延时间,但也将我等和马超都压着打,甚至还擒了杨秋。”张既冷笑一声:“袁绍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刘备?亦或者说,刘备是故意等袁绍问罪呢?”
张既的猜测,让钟繇心头骇然:若刘备真如德容猜测,那我故意放郭援和邓升回去用离间计,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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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