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诡异的伤口(求月票!感谢各位义父!)
那里赫然残留着一道狰狞的伤口。
若仅是如此,这道伤痕与他躯体上其他密密麻麻,早已愈合或仅剩淡疤的旧创相比,并不特别突出。
但令人骇然的是,与其他伤痕不同,这道伤口正缓缓向外渗出缕缕稀薄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气。
更诡异的是伤口的本身。
它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深紫色。
边缘并非寻常伤口愈合时的粉红新肉,而是像被某种强酸腐蚀过一般,呈现出焦炭般的灰败与溃烂。
伤口内部没有流血,也没有任何组织液渗出,只有一片死寂的,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生机的暗沉血肉。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看着伤口仍然没有愈合,甚至有进一步溃烂的征兆,格拉汉姆心中不禁暗骂一声。
作为踏入超凡领域的强大骑士,他的生命能量澎湃如熔炉。
寻常伤口,哪怕是深可见骨的重创,也能在自身强悍体魄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口、结痂。
然而这道伤口,自那日被那个诡异的敌人留下后,便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拒绝任何形式的愈合。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死寂、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盘踞在伤口深处。
那并非物理层面的毒素,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死”之概念,一种与生者活力截然相反的能量。
每当他的生命力本能地涌向伤口,试图修复受损的组织时,这股阴冷的能量便会如同苏醒的毒蛇般缠绕上来。
淡粉色的新肉刚刚试图萌发,黑色的气流便会如跗骨之蛆般缠绕上去,迅速将其染成灰败,甚至腐蚀消融。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宛如在伤口处展开了拉锯战,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带来的痛楚并非尖锐的撕裂感,而是一种缓慢的、仿佛要将骨髓都冻结,将生命力一点点抽干的阴毒折磨。
它像一条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肩膀,并不断向内渗透,侵蚀着他的力量本源。
“贾修…费舍尔…你们可得快点……”
格拉汉姆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而被格拉汉姆念叨的另外两名超凡职业者,贾修与费舍尔,此刻却已深陷危机,无暇他顾。
迷雾之地某处,浓雾翻涌,扭曲的阴影在雾墙中若隐若现。
战斗的余烬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一片狼藉的焦黑土地上,精心布置的法术陷阱仍在闪烁着不祥的暗紫色光芒,如同垂死巨兽的血管。
周遭散落着被巨力粉碎的骸骨构造体碎片和冰霜凝结的污血。
战场中心,骑士费舍尔伟岸的身躯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他那身坚固的铠甲,此刻如同被无数枯萎之手撕扯过,布满深邃的爪痕与惨白的霜蚀痕迹。
其中最为坚固的胸甲处,赫然插着数根由纯粹能量凝聚而成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漆黑骨矛。
伤口边缘的血肉呈现出诡异的灰败与结晶化,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只有丝丝缕缕冰冷的黑气不断逸散。
那柄饮过无数魔物之血的巨剑,此时已然断成两截,斜插在冻土之中,剑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色冰晶。
被斩下的、萦绕着黑气的枯骨手臂,依旧死死扣在他未被甲胄覆盖的小臂上。
指骨深嵌进皮肉,将其染成了不祥的紫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冰冷、腐土的腥臭以及负能量那令人灵魂战栗的空洞回响。
费舍尔周围的地面,因他最后爆发的生命能量与侵入体内的负能量激烈冲突,呈现出蛛网般的焦灼裂痕与惨白冰霜交织的诡异景象。
此地,唯余死寂。
瞬息过后,一道裹挟着彻骨冰寒息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凝聚在骑士费舍尔那失去生命的伟岸身躯旁。
阴影褪去,显露出一个披着残破、仿佛由古老裹尸布与阴影编织而成的斗篷的身影。
兜帽之下,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张覆盖着干枯皮膜、紧紧贴合在嶙峋头骨上的可怖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