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炎阳见师弟捂肚痛呼,脸色骤变,一个箭步跨到近前,伸手按在倒地师弟的腹部,把炁探入其中。
炁息在其臟腑间游走一圈,反馈回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沉
胃里面塞满了无数尖锐、冰冷的硬物,正在隨著肌肉痉挛而蠕动,把头贴过去,甚至能听到细微的金属磨擦声。
与此同时,师弟的嘴角有血溢出,显然是臟腑被那些钉子划破导致內出血了。
眼见师弟捂著肚子痛苦地翻滚,炎阳连忙把他按住。
“別动,这是野茅山的『换形钉』!”炎阳焦急道:“一种阴狠的咒杀术,钉子已经在你肚子里了,越挣扎,它们扎得越深,直到肠穿肚烂,五臟俱碎!”
闻言,受伤的师弟强忍剧痛,不敢再乱动,但身体仍因极致的痛苦而不受控制地抽搐。
“那要怎样才能把那些钉子取出来?”另一个师弟焦急道。
炎阳说道:“要么找施术者解,要么回山门请擅长咒术之术的行家。”
就在这时,屋外脚步声、枪栓声、叫骂声已近在咫尺,敌人即將完成合围。眼看著师弟命悬一线,外有强敌,另一名师弟几乎绝望。
“师……师兄……那……现在怎么办?”
炎阳目光扫过院落,猛地定格在不远处一间结构相对坚固的大屋上,道:“你把小武子抱起来,我们躲进那个房子里。”
师弟不敢迟疑,奋力抱起小武,衝进屋內。炎阳紧隨其后。
一进屋,他就施展手段,熊熊烈焰以他为中心席捲而出,瞬间將这房间里的门窗、樑柱、家具……等一切可燃之物都点燃。
炽热的火浪裹挟著浓浓黑烟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环形火墙,暂时阻隔了外面涌来的敌人,而他们三人迅速躲到屋內最粗的承重柱后。。
“只能如此!以火为屏障,拖延时间!我赌丰平师弟应该快到了!”
炎阳喘著粗气说道,接二连三的战斗,他的消耗不小。
火墙外,县令和那群异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逼退数步。
县太爷一脸不解道:“怎么回事?这些张麻子是想自焚?”
野茅山说道:“从先前的出手来看,里面是火德宗的人,火德宗是玩火的行家,他们所修行的火炁,能够隔绝火焰和浓烟,肯定不会被火烧死。”
“火德宗?”县太爷一脸不解道:“火德宗不是自己人吗?我表哥之前还说,请了三个火德宗的大师来保护自己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一脸诧异道:“你们刚才说,敌人就三个,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若无意外,应该是的?”野茅山点头道。
县太爷一脸震惊道:“张麻子是火德宗的人?请来护院却请到贼窝了?”
“不应该,火德宗没理由做这种事,而且从之前『张麻子』在各地动手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是火德宗所为。”野茅山摇头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蹺。”
“管他有什么蹊蹺,我们进去把那三个火德宗的弟子活捉了,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吗?”另一个持刀的游侠说道。
活捉……县太爷想到眉头一皱,心道,活捉了他们,火德宗肯定会来要人,而这几个人,刚才烧死了我这么多人,与其活捉了审问,不如將计就计,把他们当张麻子给灭了,事后还能和上级邀功……
一念至此,县长怒吼道:“用手榴弹!给我炸!把房子连同里面的人一起炸平!”
县大队的人闻言,纷纷掏出手榴弹,之前,他们也使用过手榴弹,但每次都被扔了回来,还对自己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们这次学乖了,拉燃引线后,並不立刻拋出,而是在手里刻意停顿一瞬,算准时间再扔,不给对方扔回来的机会。
数枚冒著青烟的手榴弹划著名弧线,越过火墙,朝著屋內坠落。
炎阳也不傻,刚才一直躲在火墙后面暗中观察,见他们刻意停留了一下才扔,也不想著扔回去了,直接施展流火弹,打出大团大团的火焰,在空中引爆那些手榴弹。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接二连三,火焰裹挟著手榴弹碎裂形成的弹片四散飞溅,县太爷身边的游侠一步站出,手中长刀挥舞,刀炁纵横,將飞溅而来的弹片斩开。
“继续扔,他们撑不了多久了!”县太爷吼道。
更多的手榴弹扔了进来,炎阳双手狂舞,打出一道道火焰,再次將它们在空中引爆。
剧烈的爆炸声震响,虽然挡住了这一波攻击,但炎阳也踉蹌了一步,丹田一阵空虚,他消耗太大了。
那名擅长水法的梅山水师眼睛一眯,他敏锐察觉到炎阳刚才施展的流火弹的威力小了许多,道:
“他的消耗很大,快撑不住了!”
说罢,双手掐诀,空气中水汽开始凝聚,开始压制沸腾的火焰,外面的枪击一直都没停过。
手持长刀的异人也蠢蠢欲动,准备在火势稍减的瞬间,衝进去发动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炎阳师兄!撑住!!!”
一声清朗的长啸如同惊雷,自罗府外墙方向传来。
紧接著,几团炽烈无比的金色火球呼啸而来,猛的砸入后院里密集的敌群中!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金色火球炸裂,火光腾起,爆炸中心的几人顷刻间变成了焦炭,隔得远一点的则是被衝击波掀飞,身上满是惨烈的烧烫伤。
一时间,阵型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就在这时,在空中缓缓逸散的金色火焰扭曲、膨胀,瞬间幻化出三道人形,並迅速凝实。
为首的一人,身穿红马褂,扎著两个冲天髻,像极了传说里脑海的哪吒,正是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