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来到窗前,望著远处少林寺镇魔塔的轮廓。
扫地僧这才缓缓起身,一副老態龙钟的样子,嘴上念念叨叨:“执念啊,认识你三十年了,你是一点没变。罢了,老訥便陪你走这遭业障。”
“哈哈哈!”
萧远山披上黑袍,暗笑这老禿驴到底不过我。
夜风穿堂而过,吹灭了蜡烛。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
两人避开巡夜的僧人,悄悄来到镇魔塔下。
镇魔塔嘉立於少林后山禁地,通体由玄铁与黑曜石砌成,塔身刻满梵文密咒,檐角悬掛青铜镇魂铃,风声过处如怨僧低诵。
塔门被粗大的铁链锁住,上面贴满了泛黄的符咒。
塔底地宫绘有《金刚伏魔图》,四壁嵌千枚高僧舍利,昼夜泛幽蓝磷光。
塔共九层,暗合“九重地狱”之说,每层皆以七十二根陨铁链交织成网,內封走火入魔的玄澄。
传闻玄澄虽癲狂,体內二十三绝技仍自行运转,故塔顶悬“”字金帖,相传由达摩祖师亲书,用来镇压魔佛暴烈真气。
每逢朔月,塔內传出龙象嘶吼之声,山间雾瘴翻涌如魔爪探天,唯塔前断碑警示:“
禪魔一线,入者无归”。
“这就是关玄澄的地方,我这就进去,让你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萧远山自言自语,眼中闪烁著兴奋。
扫地僧拉住他的衣袖:“三思啊。这塔..”
“囉嗦!”萧远山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向塔门。
他运起內力,紧一根铁索链。
“咔!”
铁链脆断。
接著,如法炮製,將门上的九条锁链全部捏断。
最后只剩下面前这扇铜门!
萧远山暗运內力,他並不想拍击。
如此一来,异象一定会引来寺里僧人的注意。
萧远山將右掌平放於铜门之上,暗运內力,想將铜门缓缓推开。
不想,这一推。
铜门纹丝不动。
萧远山一愣。
一扇铜门,即使有门锁,在他看来也不过用一成內力便可以推开,谁知道一成內力根本推门不动。
“呵呵。”
镇魔塔的门怕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打开。
萧远山接著使出三成內力。
那铜门照旧,连一丝声响都没出现。
萧远山这回有点不敢小瞧这镇魔塔了。
直接使出八成內力推门。
那门依然纹丝不动。
嘶.:
萧远山心虚地回忘了扫地僧一眼,见老和尚含笑不语,蹲在地上吃蚕豆,心道今天在这老和尚面前算是丟人了。
这铜门有何猫腻?!
萧远山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塔內镇压的玄澄或许已经发现他的到来,不想让他进去,也和他一样在门里顶著门。
玄澄要真是那个蒙面人,那必定有顶住门的內力。
刚好,可以凭藉这个铜门,和里面的玄澄比拼一下內力。
考虑到玄澄的实力,萧远山不敢怠慢,变单掌为双掌。
运起八成內力推了上去。
忽然,
“砰!”
一声闷响,萧远山的手掌在距离铁链还有三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他惊地瞪大眼睛,又试了一次,结果相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远山眼角抽搐,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向那看似普通的塔门。
扫地僧站在他身后,吃著蚕豆道:“我早说过,这镇魔塔不可侵犯。想必是歷代高僧留下的禁制。”
萧远山不信邪,退后几步,猛然冲向塔门,结果同样被弹了回来,跟跪几步才站稳。
“不可能!”
额头渗出冷汗,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惧。
“难道...真有鬼神护塔不成?”
扫地僧缓步上前,轻轻抚摸塔身:“佛法无边,有些事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回吧,再折腾惊动了其他人就麻烦了。锅里还有面呢..:”
萧远山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每次都被那无形的屏障阻挡。
“莫不是真有禁制?!”
见萧远山还在那独自发呆,扫地僧轻声呼唤:“喂!”
萧远山一愜,望向扫地僧:“怎么?”
“什么怎么了?锅里的面,你还吃不吃?”
扫地僧目光灼灼问道。
萧远山大为扫兴:“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老和尚,今晚的事...”
扫地僧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回程路上,萧远山脑袋是懵的。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禁制的鬼话,在他看来,就是玄澄在门內与他对掌,他的內力不如玄澄,因此推不开门。
怪不得老和尚把玄澄吹的那么厉害,果然不凡。
进不去镇魔塔,想要知道玄澄是不是那个蒙面人,看来要想其他办法。
“武学再高,也敌不过心魔啊。”
扫地僧站在月光下,身上披著一层淡青色,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