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四根手指,一只左脚,你要还是嘴硬,咱们就慢慢来。”
虚言杀猪刀扯住全冠清嘴角,向一边扯,那血立时流了出来。
全冠清双唇颤抖,“別,別打了,有话,大侠儘管问。”
虚言这次直接把刀插进全冠清嘴巴里:“说!我师父呢?”
全冠清鸣鸣摇头道,“我..我真的不..”
“好,不知道?”
虚言拍了拍手,蒋友德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认出他是谁了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想好了再说!我师父呢?”
蒋友德的出现,让全冠清再无任何可以狡辩的余地。
“你师父在少林寺!”
“放你妈的屁!”
虚言暴怒,抽出刀,揪住全冠清的头髮,又割掉他一只耳朵。
全冠清哀鸣道:“我..我没骗你,你师父就在少林寺后山的一个山洞里,由药王院一个俗家弟子看管著。”
“一个俗家弟子?谁?”
虚言问道。
全冠清道:“你肯定没印象,他,他给药王院採药有三十年了,十年前你被野猪追上山时,他还给你屁股上敷过药呢。”
虚言想不起那人是谁,少林寺上千僧人,还有几百俗家弟子,不可能都认识,又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全冠清道:“他没怎么样,每日就是参禪打坐,一日三餐,据说还胖了。”
虚言料定全冠清这时候也不敢欺骗自己,一颗心也算放下了,说道:“你敢说谎,我先断你十根手指,再割你鼻子耳朵,挖你双眼。最后再將你开膛破肚。你信不信?”
“信,我信。”
“你是受皇城司高公公指使吧?”
“是。”
“那死太监又是受谁指使?”
“自然是更上面的...”
虚言点点头,你还有何话说?
全冠清心知死期已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颤声哀求:“少侠慈悲为怀,饶小人一命,小人...”
“!”
虚言的杀猪刀已然横掠而过,锋薄的刀刃在全冠清喉间轻轻一抹。
全冠清喉头一凉,只觉得脖颈处寒意森森,似有冷风灌入。
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喉中。
转瞬间,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薄而出,发出“咕嘟嘟”的骇人声响。
全冠清双目暴凸,双手死死掐住自己咽喉,徒劳地想要止住血流。
可那半寸深的刀口让他那殷红的鲜血仍不断从他指缝间涌出。
“大师,你这就杀了他?万一他方才所言是假...”
虚言笑了笑道:“那我便杀进皇城司,去找那个死太监算帐。”
蒋友德闻言不再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
待全冠清浑身血液流尽,蒋友德挥刀斩下全冠清首级,提在手中。
虚言拍拍手,“走,给弓帮那些反贼送个大礼。”
两人一起返回杏子林。
此时乔峰已將姚伯当的手下和那群道士打得七零八落。
乔峰终究手下留情,未对单正及其五子痛下杀手,饶了他们性命。
然而对姚伯当却毫不容情,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当场將其击毙。
掌力之猛,竟连姚伯当的五虎断门刀也被震碎,化作无数铁渣尽数嵌入其体內。
姚伯当户身千疮百孔,犹如铁筛子一般。
铁子与巧帮徐长老等人的激战已近尾声。
赫连铁树魔下的精锐骑兵虽驍勇善战,还占了悲酥清风的优势,却未能討得太大便宜。
陈长老,传功长老,还有两个舵主虽个个掛彩,却多是皮肉之伤,唯徐长老伤势稍重,腋下连中两刀,但总算保住了一条老命。
乔峰击杀姚伯当等人后,虚言也返回杏子林。
当时,反对乔峰的弓帮眾人见虚言將全冠清劫走,群龙无首之下,只得在徐长老等人的指挥下勉强与西夏铁子周旋。
此刻见虚言返回,身后那蒋友德提著全冠清的人头,知道大势已去,终於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乔峰道:“我乔峰是契丹人无疑,眾位兄弟,谁还想杀契丹人,儘管来,朝我胸口来一刀。我乔峰眨一下眼不算英雄好汉。”
说著乔峰解开衣袍,露出粗獷胸膛,走到徐长老、陈长老及传功长老面前。
徐长老老脸通红道,“乔帮主明鑑!老夫绝无加害之意。方才一品堂强敌来犯,老夫情急之下才持刀自卫。全冠清那廝挥剑蛊惑眾人对你不利时,老夫心中实不赞同!”
乔峰点头,又走向传功长老吕章处,吕章同样表示,没有想要杀乔峰的意思。
乔峰最后又走到陈长老面前,“陈孤雁,我乔峰恩怨分明,已经为你自插一刀,你为何还要杀我?”
陈孤雁道:“乔峰!你究竟还是契丹胡虏!先前我不知你身份,如今既已真相大白,
你我便是死敌!至於你为我自插那一刀...陈某来世再做报答!”
陈孤雁陡然暴喝一声,右掌凝劲如刀,猛地朝自己眉心劈落!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他身形剧震,双目骤然翻白,两道血线自眼角豌而下。
这位弓帮九袋长老竟在乔峰面前自绝经脉,气绝身亡。
乔峰完全可以阻挡,但他没有。
群弓沉默不语,杏子林只有偶尔的鸟雀之声。
这时,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反手將打狗棒飞送至徐长老面前。
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
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
徐长老左右为难,根本不敢去接那打狗棒。
自此,乔峰与弓帮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