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每一笔都是恨,每一画都是爱,这画像比我的人更像我。”
“段郎!”李青萝目光含羞,“还是你最懂我!你的情话我最爱听!”
李青萝伸手轻抚虚言的脸庞。
“我想你了,就会抚摸画像,可现在我可以抚摸你的脸了。”
虚言被摸的满身鸡皮疙瘩,差点没绷住“十八年了,你可曾想过我?”
李青萝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少女般的羞涩与期待,隨即又被更深的怨恨所取代。
“当然想过。”
“不,你当然不会想我。你有刀白凤,有秦红,有甘宝宝,还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女人..”
李青萝的手指突然收紧,在画像上留下几道抓痕,“而我,却只能守著这个山庄,守著这些该死的!这些是我爱情的墓碑,一年年用鲜血浇灌,却永远开不出幸福。”
“青萝,我来找你了啊!”
窗外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李青萝苍白的脸庞。
十八年的孤寂与爱意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喷发。
“我恨你!我恨你!”李青萝起拳头狠狠砸向虚言胸膛,“但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你..”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山茶在风雨中摇曳,瓣纷纷坠落,如同她破碎的心。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在大理当你的皇帝不好吗?你有秦红这个皇后!你们多幸福?为何还要来找我?”
虚言死死拽住李青萝的手,將她半揽入怀中,恶狠狠地道:“你到底听不听话?!”
接著一记五罗轻烟掌斜向后劈出,一只蜡烛熄灭。
“啊!”
李青萝眼含热泪惊呼。
十八年前,段郎就是用这套五罗轻烟掌,劈灭了所有的蜡烛!
那夜,才有了嫣儿!
那夜,是她此生最快活的一夜!
“段郎!我听话!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虚言这才將李青萝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若是听话,我们便好好说话,你若还是歇斯底里又哭又闹,我转身就走。”
“段郎別走!我听话!”
李青萝想要起身,被虚言一掌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段郎,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李青萝满脸泪,眼中满是兴奋。
“这次我来江南有机密的事要办,顺道来看看嫣儿,二来为嫣儿说一门亲事。”
“亲事?”
“那位公子乃摆夷酋长义子,魔下有三万藤甲兵。若嫣儿与他结为连理,今生必能位极人臣,
享尽荣华富贵。”
“可是,嫣儿心系表哥慕容復...”
“跟著慕容復有什么前途?哪天他疯病发作,怕是还要拖累我们全族陪他做那春秋大梦!”
李青萝先是点头,忽然脸色微变:“你说的那位义子,是不是你和那个摆夷女人的儿子?”
“胡说八道!”虚言装作愤怒地样子道:“我怎能让嫣儿嫁给他的亲哥哥?”
“啊是!”李青萝忙用罗帕捂嘴,“段郎你果然没骗我。”
虚言心里嘀咕,果然是恋爱脑的女人见情郎,智商能降一百八,不骗你骗谁?
“那位摆夷公子在哪?”
李青萝忙问。
“其实你已经见到了。”
“我见到了?”
“是,就是嫣儿带回来的那个种匠。”
“是他!”
李青萝回忆起那个才华横溢,眉清目秀的匠,当初对他印象就非常不错,果然是大有来头。
“那我们何时为他们办喜事?”
虚言心道这丈母娘是见到好女婿,马上要往兜里扒拉,“这个...这个不急,孤刚登基,国是繁忙...“
“好!我听你的!”
说完,虚言起身就走。
李青萝忙著站起,拽住虚言的锦袍,“段郎你要去哪?今夜你不陪我吗?”
虚言道:“朕今日以国君身份抽空来访,但无法留宿。夜间尚有重要会安排,更不会有什么风月之事。”
李青萝虽然大为失望,但听到她的段郎如此说,立时好受多了。
“记著,明天那位公子会登门拜访,他身份非同小可,你要隆重接待。不可怠慢。”
“我懂,段郎!你何时还会来看我?”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隨身。会来的。”
虚言转身离开,消失在雨幕中。
不知傻笑了多久,李青萝缓缓抬起头,眼神已恢復往日的冷峻。
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变成了那个高傲冷漠的曼陀山庄女主人。
“来人。”
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丫鬟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把小姐请出来吧,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有贵客来访。”
“是,夫人。”丫鬟低头应道,心中却疑惑夫人怎得就忽然要把小姐放出来了。
半个时辰前,她还发脾气说要永远把小姐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