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更篤定,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齐司延一定还活著。
她加快步子往李昀璟的方向跑去。
现在,她只有远离李彦成,才能避免拖累干扰他们的计划。
李彦成当然认不得李承燁的脸,他只知道事態生变,尤其看到江元音明显加快了步子,他急声吩咐侍卫拦住江元音。
封弋置若罔闻,他看著江元音,似乎在隨时等她回头,给他一个眼神,还掉她当初的救命之恩。
可惜江元音朝著棺木的方向,跑得果断坚定,一下没回头。
侍卫围了上来,青鳶急声道:“夫人快走!”
语罢她抽出袖口中的短剑,要应对来追上的侍卫。
沉月去给瑜贵妃送信未回,现在江元音身边只有她一人能护。
与此同时,棺木中传来响动,齐司延翻身出了棺木。
在一片讶然惊呼声中,他目的明確,同李昀璟一道上前,想要接应江元音。
江元音见到齐司延身影的那一刻,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便安定下来。
她步伐坚定朝他们跑过去。
李彦成此时已经知道事態不妙,趁著江元音在下台阶,想要亲自拦截她。
可曹学良已被李承燁捅刀,踹倒在地。
他身边只有夜七和封弋,他伸手去抽封弋腰间的佩剑。
封弋抬手,直接扼住了李彦成的手腕。
李彦成怒声:“放肆,封弋,你也要反不成?”
封弋面无表情,反手一转,將李彦成的胳膊反扣,隨后抽出剑,直接抵住了他的脖颈:“不反,我不是你的人。”
他会当这个武状元,再当这个御前侍卫,听的可不是他的命令。
江元音已经跑下台阶,可惜没能跑到李昀璟和齐司延身边。
李承燁先前剑捅曹学良,就已经往台阶那边迈了几步,他离江元音是最近的,又目標明確地直盯著她。
他比自棺木中而起的齐司延,多了很多时间与机会,一把將江元音扯到自己身边。
而他的隨侍,隨即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了江元音。
短暂混乱的对战消停,新的格局產生。
李彦成仍立在殿前台阶上,被封弋执剑抵住咽喉,身边还立著个夜七,却是一副看戏的姿態,平静无波。
青鳶和侍卫一番交战后,想要退至江元音身边,却被李承燁安排的人阻拦。
李承燁噙著阴冷的笑,抬头看向台阶上的李彦成。
已是暮色时分,他眸光却鋥亮,眼中的欣喜与期盼就像跳跃的火焰。
他等这一幕,已经太多太多年。
这是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
今日终於要得偿所愿。
而一旁的李昀璟和齐司延都面色紧绷地看著江元音。
齐司延心里一片冷意,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斥著温柔的安抚。
目前的局面,显然不是他的计划。
他和李昀璟都是將江元音的安全放在首位的,今日的抬棺入宫,是为了打消李彦成的疑虑,先將江元音接出宫,並不打算此时此刻对李彦成动手。
他並不知道李承燁是何时易容混入今日的队伍中的。
刚才的烟火与丧钟,全部不是他们的计划。
但李承燁想要做什么,他不是没有预想过。
只是如今局面变得复杂起来了。
四目相对,江元音抬手擦掉眼眶的泪水,一一衝齐司延与李昀璟,回以无碍的眼神。
只要確认齐司延无恙,她便冷静了。
当下的情况是她脱离了李彦成的掌控,却又成了李承燁的人质。
李承燁扣留她念头,和李彦成不会有本质的差別。
她要冷静,寻一个合適的时机,逃离李承燁下属的掌控。
李彦成的体力跟封弋有天壤之別,压根挣不脱的半点,下意识的看向夜七,寻求帮助。
然而夜七毫无反应的杵在那。
李彦成难以置信地盯著夜七:“你也是反贼?神医,朕这般信任你,你竟被人收买?!”
“没,”夜七的回覆和封弋如出一辙,“我也从头到尾,不是你的人。”
李彦成目眥欲裂。
他自认谨慎,从不轻易信任任何人,这十来年,因为身体的確吃了其製作的药丸而感觉强健了不少,他才对其才放下提防。
却原来,这是从十多年前就给他布的局?
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给他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