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的字跡潦草却有力，內容更是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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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直言不讳地提及了霍渊与白云城的威胁，將其描述为拥有“非人之力”，“如妖似魔”的可怕敌人，不仅是大商之患，更是蛮族之心腹大敌。

信中甚至暗示，霍渊麾下確有能“於千步之外狙杀將领”、“摧城裂石”的神秘力量。

最后，信中提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建议，愿与大商朝廷暂息兵戈，甚至“精诚合作”，共同对付霍渊这个“共同的、更大的威胁”。

信末承诺，若朝廷愿意行“方便之门”，蛮族铁骑愿为前驱，替朝廷“清理门户”，事成之后，蛮族只要霍渊和白云城的“秘法”与財货，青、建二州之地可尽归朝廷。

圣德帝看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信纸，脸上血色尽褪，又泛起一阵病態的潮红。

他猛地抬头，看向汪之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屈辱、震惊、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

“蛮族……骨力……他竟敢……竟敢给朕写这样的信？！”

圣德帝拿著密信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合作？与蛮夷合作，对付朕的臣子？荒谬！奇耻大辱！”

“陛下明鑑！此信包藏祸心，歹毒至极！蛮夷之辈，毫无信义可言，此必为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计！”

汪之鳞深深低下头。

“他们是想让我大商內斗，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利！老臣收到此信时，便觉如此，故而第一时间便想销毁，绝不能中其圈套！”

汪之鳞语气激昂，充分表达了对蛮族的不屑与对朝廷尊严的维护。

然而，圣德帝沉默了片刻，胸膛起伏，眼神变幻不定。

他忽然喃喃道，像是问汪之鳞，又像是问自己：“汪卿，你发现没有……这信里说的霍渊的那些……和今天朝堂上听到的……是不是……都对上了？”

汪之鳞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渊……霍渊……”

圣德帝咬牙切齿，他猛地看向汪之鳞，眼中闪烁著一种诡异的光芒。

“连蛮族……连骨力都如此忌惮他！都將他视为最大的威胁，甚至不惜放下仇怨，想来『合作』……汪卿，你说，这霍渊，究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他……他真的已经成了蛮人最大的威胁，甚至……超过了我们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