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瀚也正好把一些轻便的小炮从炮营中调出来,下发到了每个司,炮营只留下射程远,威力大的重炮。
这样一番调整下来,军中的火力分配总算是平均了一些,既有轻便小炮开路,又有重炮压阵,远近兼顾。
军械方面,江瀚也一直在催促军器局的工匠们,让他们抓紧时间赶製。
这帮工匠们卯足了劲儿,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干活,修甲制械,忙得脚不沾地。
没办法,江瀚给的实在太多了。
李立远这廝,从延安府的一帮乡绅身上颳了不少好东西,光是银子就有数万两,更別提什么粮食,布料之类的物资了。
江瀚得了这笔钱就立马了出去,为了赶工期,他许诺这帮工匠,直接按件计费:
修一件布面甲给五钱,打一件新的赏一两。
这帮工匠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到俩月就把两千多件甲胃整得焕然一新。
江瀚趁热打铁,又让他们赶製一批长杆鸟和重弓,准备练一只狙击小队出来。
邵勇曾提议过,从全军中专门挑出那些眼神好、瞄得准的精兵,给他们配上鸟和重弓,专门盯著敌人的基层军官打。
任何一个时代打仗,都非常依赖底下的基层军官。
这帮人不仅平日里承担著管理,训练土兵的作用,在战时更要精確地执行上级的命令,指挥底层土兵变换阵形,传达作战指令。
只要能把他们打掉,剩下的土兵就是无头的苍蝇,压根组织不起来像样的进攻。
江瀚也是从善如流,让邵勇亲自去全军中挑人,组成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统一训练。
等训练完后,他们將会被下放到每个司,执行狙杀敌人军官的命令。
而就在江瀚想尽一切办法提升战斗力的时候,回到米脂山寨里的张存孟此时却气得七窍生烟。
“砰!”
他猛地摔碎茶碗,咬牙切齿骂道:
“这个姓江的,分明是瞧不起老子!”
“让他结个盟而已,推三阻四的,还拉上神一魁那廝,扯什么『不畏贼多”的狗屁道理。”
“老子要是有十万大军,第一个就去围了延安府,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使!”
张存孟根本不相信江瀚的说辞,还认为神一魁那廝就是在胡扯。
这两个边军出身的肯定穿上了一条裤子,瞧不起他这个四处流窜的匪寇,
而一旁的老四蝎子块拓养坤不明所以,也跟著帮腔道:
“就是!”
“要是大哥有十万大军,別说一个小小的延安府了,就是榆林镇都能一脚踏平!”
“那姓江的傲气个啥,敢这么不给大哥面子,早晚收拾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得唾沫横飞。
而下首的赵胜却低头不语,眼底闪过一丝忧色,暗自嘆息。
这俩货光会耍嘴皮子,真要上了战场,指不定谁收拾谁。
就在张存孟生看闷气时,官军已悄然逼近。
洪承畴率守备贺人龙、神木参將艾万年星夜兼程,抵达了鱼河堡,兵锋直指米脂。
而为了防止张存孟逃亡山西,榆林参政张福臻带参將柳国镇、游击將军官抚民、李国奇,已经来到了州附近,堵住了张存孟的退路。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日午时,两路大军齐出,一举拿下张存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