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分钟,米库在左路与利扎拉祖打出精妙配合,但他的传中被范德萨稳稳没收。
三分钟后,久利右路突破岑登后传中,特雷泽盖力压科库头球攻门,皮球擦着立柱偏出。
荷兰人很快还以颜色。
中场哨声响起前的最后一攻,罗伊突然爆发。
他先是一个油炸丸子过掉范博梅尔,紧接着硬扛着戴维斯的冲撞强行起速,在科库补防前急停变向,为特雷泽盖送出一记穿透防线的直塞。
特雷泽盖转身杀入禁区时,被海廷加从身后拽倒。
裁判哨响,判罚禁区前沿的任意球。
米库本能地抱起球,却看见久利已经走了过来。
不莱梅中场犹豫了一下,默默把球递了过去。
毕竟摩纳哥队长在国家队的定位球顺位确实比自己高。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意外。
久利摆好球后,突然朝罗伊招了招手,自己则退到了第二主罚位置。
场边的桑蒂尼眉头紧锁。
他从未安排过这样的战术。
更奇怪的是,罗伊居然理所当然地站到了球前,连特雷泽盖都没有异议。
“这小子”
桑蒂尼看着罗伊测量步点的背影,满脑子想的都是更衣室的权力格局正在悄然变化。
罗伊站在球前,轻轻转了转脚踝。
他后退五步,左腿微微斜跨,步伐略显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荷兰人墙紧张地挪动脚步。
范德萨大声指挥着:“往左!再往左一点!”
海廷加和科库死死盯着罗伊的支撑脚,随时准备起跳封堵。
戴维斯在人墙里龇着牙嘲讽:“菜鸟,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踢?”
罗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鞋尖碾了碾草皮,仿佛在说:等着瞧。
深吸一口气,罗伊的眼神骤然锐利。
助跑,摆腿,触球瞬间脚踝一抖。
皮球腾空而起时带着剧烈的旋转。
荷兰人墙集体跃起,却眼睁睁看着球从他们头顶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范德萨飞身扑救,手套刚刚碰到横梁,皮球已经砸在远端立柱内侧弹入网窝!
“砰”的一声闷响后,整个球场瞬间沸腾。
特雷泽盖像头兴奋的公牛第一个冲过来,直接一个纵身跳上了罗伊的后背。
罗伊立刻戏精上身,双手抱头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天啊这球居然进了”的夸张表情。
这挑衅比任何庆祝动作都更气人。
久利一边笑一边腹诽:上帝造人的时候到底给罗伊这混蛋加了多少天赋点?更气人的是,这小子明明强得离谱,偏偏还总爱摆出那副“哎呀我运气真好”的无辜表情,简直欠揍到极点。
场边替补席上,罗滕一边鼓掌一边撇嘴:“又给他装到了!”
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羡慕。
这小子简直是个行走的拉仇恨机器。
球踢得好也就罢了,偏偏还长着张能让女球迷尖叫的俊脸。
现在连原本踢得稀烂的任意球都突然开窍,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桑蒂尼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
他见过齐达内的优雅、亨利的暴力,但这样兼具力量与精度的任意球,简直像是把物理学定律踩在脚下的魔术。
范德萨从网窝里捞出球时还在摇头,这个失球他连一秒钟前都预判不到轨迹。
而始作俑者罗伊只是轻轻推开庆祝的队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朝戴维斯眨了眨眼。
这个动作比任何庆祝都更让荷兰人窝火。
他们刚刚见证了一粒极其精妙的任意球,而创造者甚至懒得大肆庆祝。
下半场开始后,法国队依然保持着1-0的领先优势。
第60分钟,桑蒂尼大手一挥,直接换下了罗伊和特雷泽盖,换上亨利和戈武。
罗伊走向替补席时,看台上的荷兰球迷发出阵阵嘘声。
他头也不回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安静地坐下观战。
场上局势愈发胶着。
荷兰人发疯似的反扑,法国队则收缩防线打起反击。
亨利几次尝试突破都没尽全力——毕竟只是友谊赛,没必要拼命。
戈武倒是很卖力,但独木难支。
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1-0。
终场哨响,荷兰球员们阴沉着脸。
虽然只是友谊赛,但考虑到欧洲杯同组抽签的恩怨,这场失利格外扎心。
法国队员们则三三两两地击掌庆祝。
虽然只是场友谊赛,但能在阿姆斯特丹带走胜利,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法国队下榻的酒店酒吧里,久利端着啤酒杯四下张望:“罗伊那小子人呢?”
罗滕咧嘴一笑:“他国家队解禁了,刚溜出去约会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要我说,这小子胆子真肥。刚在人家地盘上进了球,还敢大半夜逛阿姆斯特丹街头。”
马克莱莱闻言皱眉:“就不怕碰上极端球迷?”
“谁知道呢,”罗滕耸耸肩,“爱情使人盲目——”
话音未落,酒吧门突然被推开。
罗伊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雾。
罗滕立刻挤眉弄眼:“哟,我们的情圣回来了?运河边散步够浪漫啊?”
罗伊径直走向吧台,敲了敲台面:“龙舌兰,加冰。”
久利举着啤酒的手顿在半空,这小子平时连红酒都只抿两口,今天怎么突然要烈酒?
只见罗伊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冰块哗啦作响。
他把空杯重重撂在吧台上,哈出一口灼热的白气:“哥们分手了。”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
罗滕刚含进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出来,马克莱莱的扑克牌都忘了出。
“单身派对!必须的!”戈武拍着桌子大笑。
“我知道运河边有家不错的夜店!”
达科特跟着起哄。
连一向稳重的图拉姆都笑着凑热闹:“既然要办,不如把半个阿姆斯特丹的姑娘都招来?”
他晃着酒杯的样子活像个老谋深算的军师,“我认识几个本地球员,他们肯定知道好去处。”
罗伊站在吧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队友们闹腾。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叮当作响,却激不起他半点情绪。
分手就是分手,没什么好庆祝的,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你们玩吧。”
他淡淡地说,把杯子放回吧台,“我先回房了。”
队友们的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
罗滕挠了挠头:“喂,不至于这么扫兴吧?”
罗伊只是耸耸肩,转身离开。
罗滕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罗伊,借着酒劲凑到他耳边,喷着酒气说道:
“听着罗伊,现在整个欧洲——不,整个世界都是你的大猎场了!看看你这张该死的帅脸,看看你脚底下踩着的金童奖,再看看那些为你疯狂的姑娘们!”
他用力拍着罗伊的后背,声音越说越大:“你他妈才19岁就在国家队和欧冠踢爆对面,在阿姆斯特丹这种地方都能用任意球打爆荷兰人的球门!知道外面有多少超模、明星、名媛排着队想认识你吗?”
“要我说,人生就该及时行乐!”
罗滕举起酒杯,酒液溅到两人身上,“杜晨算什么?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会发现——”
马克莱莱一把勒住罗滕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揉搓他的头发:“闭嘴吧情场浪子!你他妈连自己昨晚睡在哪个姑娘家都记不清,还在这教人谈恋爱?”
罗滕挣扎着抗议:“放屁!我之前可是正经谈了三个月的恋爱!”
“三个月?”
久利在旁边冷笑,“你是指从圣诞节到新年那周?”
罗滕涨红了脸,掰着手指头数:“十二月底到一月初再加上跨年那晚.”
酒吧里顿时爆发出哄笑。
罗伊看着罗滕涨红的脸,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些老油条式的安慰虽然粗俗,却莫名让他胸口那股郁结散了些。
夜风吹过走廊,他摸出手机看了眼。
没有新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一切都结束了,仅此而已。
他们分手的原因很现实:
罗伊在欧洲足坛越踢越耀眼,金童奖、欧冠进球、国家队征召,闪光灯追着他跑。
杜晨在各大时装周赶场时,总能在机场报刊亭看见男友和不同女星、名媛的绯闻。
虽然她知道多半是炒作,但心里那根刺始终拔不掉。
长途电话里,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想问又不敢问那些边新闻;他听出她话里的试探,却隔着电话线解释不清。
两人之间渐渐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得让人心慌。
今晚分手杜晨说:“我累了,不是不信任你,是受不了整天提心吊胆。”
罗伊没挽留,他知道那些无休止的绯闻、应酬和商业活动不会停止。
既然相爱变成负担,不如放手让彼此轻松些。
罗伊站在窗前,将手机塞回口袋。
夜风带着运河的水汽拂过脸庞,他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
杜晨确实特别——但再特别的女孩,也终究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他转身走回酒吧,队友们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罗伊接过罗滕递来的啤酒,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时候开启新的篇章了,就像那些扬帆远航的探险家,前方还有无数未知的港湾等待停泊。
这个念头让他嘴角微微上扬。
足球场上的荣耀,生活中的冒险,都才刚刚开始。
(存一下稿,尽量把更新时间提前,感情问题到时候写个免费番外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