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徐老大面色阴沉,看向手中的信,突然眉头一扬,嘴角一勾。
“剑神的杀招『风月剑气』,一天只能用两次?若是强用,会导致身受重伤?”
徐老大猛將信纸一合,面露喜色:“好!老夫找到剑神的弱点了!”
——
其后几日,风平浪静,静海无波。
只是天气转寒,几阵白毛风吹过,扯絮飞绵,海上竟然下起雪来。
红袖和滚滚高兴坏了,纷纷爬到桅杆顶上,一人一熊张大了嘴,吃起雪来。
定安望见风雪,心中莫名发酸,时光流逝如飞,他和那个女人,终归不復相见。
想到这儿,心里就是一阵刺痛。
这痛楚来得如此迅猛,让定安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抵挡不住。
他仿佛又听到那声柔柔的『弟弟』,看见她伏在自己背上时鬢角的碎发,可这一切都已如这海上飞雪,触手冰凉,转瞬即逝。
红袖溜下了桅杆,冻得红扑扑的,凝目一看,却见定安蹲在那里只顾发呆,便叫了声:“断手.”
定安回头望她一眼,环眼里忽地流出泪来。
红袖一呆,问道:“你咋啦?”
却见这夯货“哇”地一声大哭,双手按地,头向下一磕,蓬得一声,將船板顶了个窟窿,整个人倒栽葱一般插在甲板上!
小叫连忙跑过去拔他,急道:“不至於,不至於!你把船撞碎了,大伙儿都要去餵鯊鱼!”
就听定安闷声闷气道:“俺没用,走不出来.”
红袖跳起来,给他大腚上狠狠一脚,叱道:“没完没了是吧?”
咔嚓!
船板多了个大窟窿,定安哇哇大叫,落入船舱里。
红袖叉著腰生胖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她儘管聪慧至极,却不知道,这“情伤”需要自己熬过去。
可就算熬过去了,还会时不时的闪回。
一辈子如影隨形。
船头之上,徐老大递给任韶扬一壶朗姆酒。
任韶扬卓立船头上,白衣无尘,瀟洒如神,看著手中朗姆酒笑道:“西洋玩意儿?”
“走南闯北,这酒適合船上喝。”
任韶扬笑道:“徐老大可还记得第一次航海么?”
“唔”徐老大面无表情,“我忘了。”
“忘了?”
“老夫脑海里记忆太多,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这样啊。”任韶扬眼睛一转,忽然问道,“徐老大如此博学,不知是否了解上古文字?”
“自然了解。”徐老大一愣,反问,“剑神想要学上古文字?”
任韶扬双目一亮,击掌笑道:“不知徐老大能否指点一二?”
徐老大疑惑道:“剑神学这作甚?”
任韶扬道:“任某对上古链气士的修行法仰慕已久,欲要通过文字解析一二。”
“剑神可有发现修行法?”
任韶扬嘿嘿直乐:“没有,未雨绸繆嘛!”
现在是没有,可我有剑界,有剑河啊!
剑河可以召唤好大哥,到时候弄点上古的秘籍,比如《先天乾坤功》,《紫雷刀法》,《三火归元功》,《惊雷恶电神功》等等,那可不是发大財了?
徐老大挑了挑眉,说道:“剑神若是想学,老夫倒是可以倾囊相授。”当下正襟危坐,从“殷墟文字”从头说起。
接下来时日,二人一个讲解,一个学习,进度飞快。
任韶扬有“心意动”傍身,理解力之强,当世少有,一边听徐老大讲述,一边与相应文字印证,不明之处,便出口询问。
徐老大一则想要了解任韶扬更多弱点,意探其口风,二则有意卖弄,故而並不藏私,尽心讲解。
放眼天下,论及对古文字精通,除了笑三笑外,当属帝释天最强,抑且他为求创出“圣心诀”,精研上古链气士之法,见识高明。
任韶扬潜心学习,自然获益良多,暗嘆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就算帝释天的天赋一般,可治学之道,却是当真精深。
一日清晨,忽听船头的海客欢声大作。
眾人纷纷走向在船头,指点远方。
就见天穹苍碧,冻云不翻,云下沉沉一线,正是一块陆地。
“东瀛到了。”定安沉声道。
“呵,寇可往我亦可往!”红袖嘿嘿冷笑道。
“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任韶扬诵罢,隨即莞尔:“晁衡归唐不得,我等此行,却要叫这东瀛之地,记住咱三凶的名號!”
诗声迴荡於长天碧海之间,海船正缓缓入港。
剑神將手一挥,说道:“小的们,出征东瀛!”
“好耶!”
红袖高举双手,大声叫嚷。
定安闻言,用力抹了把脸,將那些愁绪拋诸脑后,跟著高举手臂,声震海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