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阳光被血色遮住,腥气冲鼻,漫山遍野。
剑贪只觉脚下一阵晃动,山石簌簌直往下落,身边充斥著连环巨响和疯狂一般的茫茫血雾,剑贪惊恐万分,拼尽全力疯狂逃窜,边跑边叫。
“剑神,我不看了!我退隱江湖,不再寻剑,若违此约,必定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剑贪狂呼乱叫,脚踩著一口剑,竟然在树叶上“刷刷”飞遁,几个闪烁间,就变成一点寒光,消失无影。
“咦?”
任韶扬凝目看去,很是惊嘆,“这一招很有『御剑乘风来』的意境嘛!”
“他那是啥『御剑』?”红袖摇头不屑,“最多算是『爬剑』!”
“哈哈,你说的好形象。”
任韶扬耸耸肩,不以为意,待三人爬上了驴车,他一振韁绳,车轮滚动声响起,驴车再度朝著北方而行。
走了十余里路,忽听任韶扬一嘆,说道:“小叫,断手,接下来咱们兵分两路罢。”
“咋啦?”小叫探出头来问道。
定安也低头看来:“为啥突然分家?”
任韶扬笑道:“哪是分家?莫瞎说!”
“没事分路走。”定安挠挠腚,“我还以为你要分家呢!”
任韶扬摇头笑道:“我想单独去给擒龙找『吃的』。”
红袖和定安互看一眼,齐声惊呼:“擒龙?”
“是啊,来到此世界后,《山字经》大成,便將擒龙的剑心唤醒。”任韶扬振了振韁绳,“它呀,刚刚醒来,需要一些剑器供它吞噬,加以进化。”
红袖道:“也就是说,擒龙要吃饭,你给它找饭辙去了?”
任韶扬点头道:“这么说没毛病。”
定安挠挠头:“倒也没啥问题。我的鹰刀和义手,小叫的『烛红』,都是在不断优化。”看了看任韶扬的袖子,“你的擒龙,也是时候进步了。”
噌!
剑刃躥出,盘旋在任韶扬身周,他笑道:“哈,它可太想要进步了。”
“只要不分家,就没问题!”红袖拍手道,“你去餵饱擒龙。我和定安一起去找大龟壳,凭我的占卜能力,配合定安的运气,必定不会空手而归。”
“这个好!”定安点点头,“你呢,还是化身泥菩萨。我呢,还是『刀笔生』文先生。如此行走江湖,也算是遮掩。”
“就这么说定了!”红袖大喜,和定安互相击掌。
任韶扬笑道:“那就依计行事,半个月后,在凤溪村匯合!”
定安哈哈笑道:“好嘞。”
这时候,小叫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反而从包裹里找出筹算,这就开摆了起来。
任韶扬奇道:“你这是作甚?”
小叫边摆弄著,边笑道:“神算泥菩萨开张嘛!第一算,先给咱几个瞅瞅。”
任韶扬一听,感兴趣道:“我咋样?”
红袖指著筹算,笑道:“你看这卦象:乾为天。刚健中正,一路亨通。正所谓:龙跃云津,星驰剑音。心之所向,无有不侵。”
她竖起大拇指:“你呀,心想事成呢!”
任韶扬哈哈一笑:“你呢?”
红袖又是摆弄几下,笑道:“石镜照幽,兰因终吉。虽逢小厄,天佑归途。”她摇头一笑,“先劳后得,纵有风波,终得贵人襄助,必有所获。”
“贵人?”任韶扬抬头看了眼定安,笑道,“那就是断手了唄。”
“嗯嗯!”红袖连连点头。
“小叫,小叫。”定安將头伸了出来,急不可耐道,“我呢,我呢?”
红袖再次摆弄起筹算,可见到卦象时,整个人呆住了,抬头看看定安,又低头看了看卦象,再看再低头。
神色愈发纠结,好像便秘了一般。
任韶扬笑问:“咋啦?”
红袖迟疑道:“定安他,似乎有劫难啊。”
“哈?”
任韶扬和定安一起惊叫起来,“什么劫难?”
红袖吐了口气:“这卦象为:火泽睽。外妍內险,桃成劫。遇美妇当慎之再慎,否则必遭反噬,身心俱损。”
此言一出,场面立时寂静起来。
好半天,任韶扬才眼角抽搐:“桃,桃劫?!”
“是。”小叫言简意賅。
“我,我?”定安手指著自己的鼻头,似笑非笑,憋得好难受,嘴角不住地上扬,“我有桃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我没有~”
任韶扬:“你把淫笑憋回去在说话!”
定安手捂著嘴,嘎嘎偷乐:“我没有!”
红袖收筹轻嘆:“此卦批言:祸水东来,娥眉带煞。温柔刀锋,蚀骨销魂。”
“看来,你的桃劫来自东边,跨海而来”
嘎?
任韶扬瞪大眼睛,心中大叫:“莫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