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任韶扬冷笑一声,“难办就別办了!”袍袖拂了一拂。
凔!
剑鸣声起。
四周幽光腾照,微风过处,天地似乎都隨风起伏,在他身后捲起满空的白光。
他只是抬了抬手,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天地的光华似乎都聚集起来,垂照下来。
任韶扬整个人便如仙神一般,渺然立于波光月色之下。
无法描述此刻的天地奇景。
只因,在场眾人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光芒。
耀眼夺目,却又合乎自然,空空渺渺,仿佛一轮明月照耀,一缕清风飞逝。
——然而。
文丑丑只觉无边的恐惧袭来,因为这道光,是直奔著他来的。
“啊~!!!”
文丑丑只觉自己心中鬼蜮全被剖析,害怕恐惧之下,不由得瘫在了地上,双手捂面,大声惨叫。
只是尖叫许久,文丑丑嗓子都嘶哑了,却发觉並无痛感传来,摸了摸,自己也没事。
不由得睁开眼睛,不解地看去。
就见任韶扬负手而立,微笑不语,红袖和定安笑嘻嘻地指了指他身后。
文丑丑扭头去看,顿时双眼突出,嘴巴大张,惊骇欲绝!
因为身后的天下第一楼,此刻已经“支离破碎”了!
可神奇的是,此楼依旧矗立,並没倒塌。
只因每一块砖瓦、石阶、木材、支柱、横樑,都似被一股无形无相,却又有质的奇力支撑,与周遭一切实物脱离联繫,悬浮独立於空中。
此刻,天下第一楼,就好像被拆分的积木,任何墙面、地砖、瓦片都是稀碎的,却又各自凝固在原本的空中,依旧拼合成原本的轮廓。
山风呼啸,眾人衣袂翻飞,可天下第一楼依旧不动不摇,坚固异常。
这等匪夷所思的一幕,让文丑丑彻底地陷入癲狂:“剑神,这就是剑神!”
任韶扬淡淡说道:“让楼內僕役和侍女出来吧,咱不是杀人魔王。”
“是,是!”
文丑丑眼中异色一显,连滚带爬地跑进楼內。
“这傢伙,很奇怪。”红袖走上前说道。
“你感觉出来了?”
“嗯,他表现得太正常,反而不正常。”
“你感觉没错,这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红袖眼中血红一闪:“干他?”
“欸~”任韶扬摆摆手,“这样还怎么讹钱?”
红袖微微一笑:“早晚跟他对上不是?”
任韶扬嘿嘿一笑:“等知道他老窝在哪,咱们便把定安射过去,炸了他!”
红袖拍手大笑:“好主意!”
定安微笑斥道:“又来胡说八道了~”
任韶扬笑道:“你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吶!”
就在这时,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就见文丑丑领著十几个力士,费力地抬著六个大箱子下来。
文丑丑急忙小跑过来,说道:“任剑神,劳烦您三位白跑一趟,为表歉意,我代表雄帮主准备了些赔礼,您查收一下?”
任韶扬看著他,微一頷首。
“呜呼!”
红袖和定安纷纷举手欢呼,跑到箱子跟前,猛一掀开。
就见昏暗的天空下,珠光宝气,靄靄浮动,宝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珍珠.
一堆堆的珠宝摆在眼前,那些天下会帮眾都看得直咽口水,可忌惮三凶的凶名,只得站在那不敢动。
任韶扬微微一笑,说道:“既然礼数周全,就不叨嘮了。红袖、定安,扯呼!”
“好嘞!”
红袖和定安一人肩扛两个大箱子,头上还顶著一个,小跑著来到驴车出,一一垒了上去。
任韶扬驾车,定安坐在车顶,招呼小叫上来。
“来啦,来啦!”
红袖扭头看了眼文丑丑,微微一笑,拂袖转身,躥上了驴车。
血驴车一个漂移,轰隆隆直奔下山。
他们仨来得迅疾,走得蹊蹺。
仿佛流星划过天空,讹了一大笔钱就跑.
咔嚓!
忽然,眾人发了声喊,大叫著四处逃跑。
文丑丑扭头望去,就见天下第一楼东倒西歪,吱嘎连声,忽然轰隆一声,樑柱倒塌,屋瓦陷落,整个变成一座废墟。
烟尘和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烧得毗剥作响。
“走水啦,走水啦!”
“快救火啊!”
眾人乱叫乱嚷,如无头的苍蝇一般。
而文丑丑瞧著那冲天烈焰,神色复杂。
“好恐怖的剑!好,恐怖啊!”
他低下头。
一剎那,天光似乎暗淡,风火骤然无声。
文丑丑的脸上倏现一张怪异冰面具,伸了伸懒腰,咧咧嘴,就像个疯子。
这个疯子的眼睛,却紧紧盯著手中的一个瓷瓶。
啵!
扒开塞子,凑近闻了闻。
“咳咳咳~!”疯子猛地大声咳嗽起来,伸手在鼻子前连连扇动,“好猛的毒!”
他微一抬头,变戏法一样,又变成了手中摇扇,头戴高帽的文丑丑。
“这是要干什么?要我给雄霸下毒?难道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对啊,除了武无敌那个疯子,有谁知道我的身份?”
文丑丑看著手中瓷瓶,眼神满满的诧异:“再说,老夫千年修为,需要给雄霸下毒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