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絮絮叨叨:“那只剩十来天了啊,我都没有准备好……不晓得你喜欢什么,如果我能记起来就好了。”
“没有什么喜欢的。”柏岱恒倍感疲惫。
真是无趣的人。
她不计较,凑近他,悄悄问:“往年我给你送的什么礼物?”
他十分坦然地拿出曾经她送给自己的香囊,“这个。”
沉禾清仔细端详了一番,深深吸气,“太难看了吧。”
这个绣工倒是像出自她的手。
她认真分析道:“正面的莲花还不错,我送你这个,想必是希望你好运连连。”
柏岱恒怔了一下,和她对上目光,两秒左右,他弯腰,吻她上扬的唇角,“的确是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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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太绕了,穿过茂密的山林,还需要走好几条曲折的小路,倘若不是他切实坐在自己身边,恐怕她要吓晕。
下车看见十公里内唯一伫立的楼房,沉禾清不解道:“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这里安全。”柏岱恒牵着她往家中走,不忘编造一个理由:“我的家人不想让我活下去。”
“怎么会……”
沉禾清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柏岱恒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她,沉禾清接过刚喝半口,便见他开始行云流水地脱衣服,瞬间被呛得咳嗽。
他腾出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继续解开上衣纽扣。
“停停停!”
沉禾清憋红了脸,“你别脱了。”
柏岱恒敛起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沉禾清只好闭上双眼,大概过了十秒,她从指缝里偷偷看向面前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他满是伤痕的胸口。
呼吸一滞,她的脑中闪现出凌乱的画面。
她很早之前就和他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那时候,他总是要穿着上衣。
她的手有些轻微颤抖,食指触摸到他的疤痕,她哽咽道:“你家人打的吗……”
他应声:“嗯。”
沉禾清扑到他怀里,止不住落泪,她不明白为什么至亲至爱的人要这样对他,所谓的“家境优越,品学兼优”背后究竟有多少折磨?
她从他胸口抬头,抽泣道:“疼不疼?”
心中被凿开了口,柏岱恒无法克制身体的轻颤。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她终于能够关心他、在乎他,而他再也不用冰冷地回答她——“不重要”。
自尊心不过是易碎的玻璃。
他贴着她的头发说:“很痛。”
还望你多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