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妈妈？怜妹妹？

吴量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想起这两个人是谁。

直到言无信说出春香楼这三个字，他这才恍然大悟。

而后吴量看向言无信的眼神当中，便多出了一抹怪异。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忘了不少事情……

如若不然，这家伙要是还记得自己在镇魔塔与他相处的经历，便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要知道，之前的言无信是清楚的知道，吴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像是吴量这种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天生魔头，怎么可能会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家伙动怒。

言无信这番话，不仅没有激怒吴量，反倒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啧……”

“言无信，有没有一种可能……”

“言族长也好，还是言家也罢，其实并非死于我手，而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呢？”

吴量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并未跟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而他此言一出，言无信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这魔头，想要坏我道心，也不知编个像样点的瞎话。”

“死在我的手上？你是说我自己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把整个言家给灭了？”

“哈哈哈，你可别逗我笑了，我是傻子不成？怎么可能干下这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情！”

“吴量啊吴量，没想到你堂堂无相天尊转世，竟然敢做不敢认，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吴量摇了摇头，“敢做不敢认？本座有什么不敢认的……”

“别说压根就不是本座杀的，就算是本座杀的那又如何？”

“区区蝼蚁，杀了也就杀了。”

“既然你不相信，也罢，那本座便做一回好人，让你回忆回忆……”

吴量言至此处，当即心神一动。

下一刻，忘乡河仿佛沸腾了一般，变得波涛汹涌。

一块块记忆碎片，逐渐浮出水面。

这些记忆碎片，全是言无信坠入忘乡河后，所遗失的那部份记忆。

吴量伸手一抓，便将之摄了过来，扔给了言无信。

言无信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浑身上下筋酥体软，压根没有半分力气可言。

原来是骨真人擒住她时，曾在她的骨头上做了手脚。

如今哪怕她清醒过来，也丝毫没有再度奋起反抗的能力。

一时之间，言无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记忆碎片，犹如潮水般向着自己涌来。

“嗡——”

言无信接触到这些记忆碎片，脑子便嗡的一下，记起了许多曾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而这其中便包含了，诸如自己是如何亲手杀掉父亲，剖出心脏，炼成菌菇，甚至是利用菇毒危祸家族的记忆……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不不不，假的，一定是假的！”

言无信瞳孔放大，一脸崩溃，歇斯底里的叫喊出声。

重新拿回记忆的她，没办法与当初的自己共情。

因为此时的她，是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阅曾经的记忆。

而当初的她，是置身处地，实打实的经历了一切。

“父亲，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