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易雪的神色有些难看,望着景月儿:“师父,我们被抓上凤凰山了。”
凤凰山!?
景月儿大脑快速的搜索着那个叫凤凰山的山到底是什么玩意,想了半天:“什么凤凰山,我要去江南。来凤凰山来干嘛?”
“师父,是昨晚师父见财思迁。看中那凤凰山老大腰缠万贯,就没有反抗让别人抬着来凤凰山了。”
易雪无奈的看了景月儿一眼,有些鄙视。试想她家师父一直是她的偶像,可一杯酒下去形象全无。
景月儿爬到床前,打开柜子随意取出了一件浅绿印荷的衣服。穿在身上。将昨晚敛来的那些财产放了一些在包袱里。
“走了,我们下凤凰山去。”
她刚刚走出去两步,便只见一个男人走进来。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下凤凰山?难道你不知道凤凰山左右隔一悬崖,悬崖左右只靠着一个小桥通过。若是将那桥砍了,你在这寨子中只能乖乖的听话别无他法。”
“你把桥砍了,我就把你们一个个的全砍了。”
景月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男人,“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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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想着乔装一下再出京都,身边没有带漠然和磬竹在身边。也不至于如今喝酒醉了被人抬上凤凰山。
京都人都知道,凤凰山是一处神秘之地。凤凰山易守难攻,多年来劫取朝廷钱粮无数。可朝廷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对其至多是镇压,却无法彻底剿除。
“可若是真的不在,又会去哪里?”他道。
“……”
青枫顿时没了反驳的言语。
“半个时辰内,本王要赶到凤凰山。”他白皙的右手放下帘子,丢给青枫一句话。
“是,爷……”
青枫点了点头坐上车去。
却不料,在风云测变的夜间忽然一人。从暗夜中闯入,骑着一匹烈马。
“爷,炎帝病重!太子和四王爷以及众皇子皆在宫中守候。爷是否要回去?”
那人跳下马去,径直的跪在君澜风面前。
君澜风身边有四个近身侍卫,平日里之所以只有青枫跟在他身边是因为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欢身边过多人干涉。而其他三个暗卫很少出现,除非是有重大事情。
炎帝病重,龙炎帝国风云测变朝代更替。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事。君澜风跟随在炎帝身边这么多年,在朝中迟迟不敢动手便是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
他不会反,但一定会让龙炎帝国的江山紧紧的握在他手里。这样,方可抱那多年的耻辱。
“当真?”
那帘子被厚重的冷气与内力掀起一角,迟迟不曾落下。马车内,可见君澜风的身子准备踏出。却又收回去。
“凤凰山多年藐视朝廷,若是本王集中兵力去将凤凰山拿下。本王想,炎帝就算是病死了怕是也会笑活。”
君澜风口气沉稳,眨了眨眼皮子:“去准备,本王要去凤凰山。”
“爷……此绝佳机会,若是放过。咱们十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心中一沉,竟是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此时他在做梦?
君澜风做梦都想对付炎帝,让他看着这大好的江山付诸流水。可是今日,炎帝病重岂不是绝佳的好机会么?可若是在这个时候去凤凰山剿匪,皇权更替,颜玉箫自然是占了上风。
他得了皇权,和他必然是又一场战争可打!君澜风一向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而若是颜玉箫掌权他可想而知必然是要与他君澜风对着干的。
难道,他当真是一点都不畏忌那掌权之人不受他控制吗?
当然对于君澜风来说,十几年的血仇以及他和父亲的恩怨。如何又能不去了解?
可是……
不得不说,颜玉箫是左右为难的!
一边是世家恩怨,一边是去拯救娇妻。他纵横疆场半生,却从未遇到过这般棘手的问题。
“爷,三小姐随身带着毒药。又有内功护体,皇宫这样的地方都能拿下。区区一个凤凰山,又能拿她如何?”
寂静夜色,青枫的话犹如夏炎的清凉露珠。洒在君澜风炎热的体内,一瞬间他竟是心定了。
“当然,若是爷不放心。那么,也没办法。在爷心中三小姐其实比江山要重要得多,爷说是么?”青枫笑了笑。
君澜风又是一怔,望着寂静的夜空。冷笑道:“你说得对!”
青枫笑了笑,低首答道:“爷觉得属下哪句话对呢?”
“哪句话都对!”
君澜风闭了闭目,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名暗卫:“去皇宫。”
“属下遵命。”那人点了点头,起身。
~
凤凰山
“晃荡”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景月儿抱着易雪坐在柴房深处,一身紫衣有些凌乱,却依旧无法掩饰那绝美的气息。
“女人,想好了吗?爷可没有耐性。”
那男人看似芝兰玉树,但性子当真与土匪没什么两样。
“你没耐性我知道。”
景月儿笑了笑,“不过我告诉你,我其实也没耐性。”
“你什么意思?”柳鸿风有半丝疑惑。
“我的意思是,为了这孩子,我嫁。”
她洋装赔笑。一天没吃饭别说她景月儿受不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
景月儿如今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当真是蠢上天了,不禁身边一个暗卫都没带。居然还一边赶路一边喝酒,甚至还装逼的去想着去倒抢人家的山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小小的土匪窝居然把她给困住了。
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若不是因为生气,也不会去喝酒。不去喝酒也不会被抓到这里。都是因为那个人。
可笑的是,她心中的那人。此刻是不是温柔之乡,美人在怀?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玩物,她若嫁给别人,那人是不是也会无动于衷!
“果真……”
那男人喜悦的样子将景月儿拉回现实来,却又只听他道:“还以为是个贞洁烈女,也不过如此。”
景月儿眨了眨眼睛,不由笑道:“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一般的寻常女子而已。要嫁之前,总得闹闹脾气不是?”她缓缓的踏出柴房,望着晴朗的天空。叹了叹。
一袭红衣,她望着那铜镜中绝美如玉的身姿。心中顿时一痛。
“师父!”
那发着波光粼粼的神情,易雪望着一脸红妆的景月儿:“师父何必为了易雪委屈自己,易雪愿意跟随师父一起受苦。”
景月儿没有那一次这么后悔过,或许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弄得那么出丑。居然因为喝醉酒被人玩弄自此。
“是我太任性害了雪儿,自然是该救雪儿出去。还雪儿以前那个温暖的家。”
她抚摸了下易雪的秀发,而就是这个动作。不禁又让她凄笑,在这个时候他的一颦一笑依然在她脑海中频频出现。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占据她一半的心灵吗?
“等下我会让他们送你离开,到时候你记得。想办法回到京都去找康玉堂的人。他们会送你回家。”
她每次看到易雪,就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那般勇敢,坚强。而这孩子所受的苦都是她自愿的,而她,却是被逼的。
“师父真的要留在这里吗?”易雪眨了眨眼。
“凤凰山地势非常好,在这里可以不受朝廷的干涉。其实也很好。”景月儿对她宽慰道。
“可是,那男人要逼你成亲。难道师父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吗?”易雪义愤说。
景月儿拂袖,转身站了起来。望着远处,凤眸中有的尽是恨意:“总比一些假心假意的人要好得多吧。”她说完,唇角似有若无的挂着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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