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舅对於母妃的死有所疑问,我们自然可以继续查探下去。”
“如果此事真不是李挚所为,那我们就必须找出凶手、为母妃报仇,绝不能让其逍遥法外。”
霍仙微微頷首,道:
“殿下能这么想最好,有些事情確实不必强求。”
李汝諳没有说话,继而眸光微动,忽然开口道:
“我那弟弟突然离开帝都,事前並无任何徵兆,也不知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霍仙摇了摇头,道:
“这事估计整个帝都都没有什么人知晓,不过,以他的武道实力,我们倒是无须为他担心。”
说著,霍仙脸上旋即浮现一抹凝重之色,道:
“我们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如今天下的局势,就是不知陛下何时才能出关,主持整个大黎的大局?”
李汝諳没有说话,神色莫名,道:
“说实话,谁也猜不透我那位父皇的心思。”
……
三皇子李铸府邸。
经歷了一眾门生故吏的叛离之后,右相季嵩整个人顿时变得愈加苍老。
虽然他依然未曾放弃报仇,但是如今失去眾位官员相助的他,无疑是成了一位孤家寡人、已是独木难支。
在季嵩眼中,之前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復仇希望,如今已然是变得极为渺茫。
“老夫乃是大黎宰相,为大黎鞠躬尽瘁几十年,陛下绝不会无视老夫的諫言。”
季嵩望著案桌上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的奏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却是剧烈咳嗽起来。
也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飘入,自书房中的案桌前显露身影,继而轻轻嘆息一声。
季嵩顿时神色一变,当即猛地抬头,便是看到,多日不见的有山先生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山先生……”
季嵩当即站起身来,而有山先生则是摆了摆手,道:
“季先生不必激动,小心身体。”
说著,有山先生隨手打出一道武道真气注入季嵩那形销骨立的身躯,让其整个人精神稍稍振作,脸上的气血也是恢復些许。
季嵩感受到来自有山先生的善意,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是没有再说出口,只是轻轻闭上眼睛,苍老的身体重新坐下,道:
“有山先生的事情,老夫已有所耳闻,是老夫拖累了先生,让先生失去了天机阁阁主之位。”
闻言,一身青色儒袍的有山先生摇了摇头,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其实我对於这些身外之名早已看淡,对於阁主之位也並不在乎。”
说著,有山先生望著季嵩,道:
“我唯一心生愧疚的,是之前答应季先生的事情食言,没有完成季先生的嘱託,是我有愧於季先生。”
坐在椅子上的季嵩没有说话,浑浊双目缓缓睁开,伸手理了理额间凌乱的白髮,道:
“此事不怪先生,谁也想不到那名不见经传的八皇子,竟然身怀如此恐怖的武道修为,无论是谁面对他,也难以拿他有办法。”
说著,季嵩拿起案桌上奏摺,继续核对撰写內容,道:
“有山先生能抽空来看老夫,老夫便已是知足了。”
“看来季先生仍没有放弃报仇。”
有山先生轻轻摇头,望了眼其手中的奏摺,道:
“以我对那位大黎皇帝的了解,他是不会对那位八皇子动手的,季先生所做的一切,只会是徒劳无功。”
季嵩依旧看著手中的奏摺,道:
“无论是否有用?老夫都不会放弃的。”
说著,他忽然停下,抬头看了有山先生一眼,道:
“何况,老夫相伴陛下几十年,有山先生恐怕並不会比老夫更了解陛下。”
闻言,有山先生眉头微皱,却是听得季嵩咳嗽了几声后,继续道:
“有些事情,其实只要埋下种子,哪怕是老夫死了,种子依然会继续生长,最终开结果。”
也就在这时,一道縹緲的声音忽地在整个书房中响起:
“季大人所言在理。”
此话一出,有山先生顿时神色一变,当即第一时间朝周围望去。
旋即身形一动,便是瞬息出了书房,来到书房的屋檐之上。
然而,他向四面环视一圈,却是並未见到方才那说话之人。
“凭你的武道实力,是找不到我的。”
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在有山先生耳边响起。
有山先生眸光一凝,那声音仿若从四面八方飘来。
纵使他极力运转武道真气,以寻音之法想要探寻声音的来源,却仿佛被某种冥冥之中笼罩的武道意志压制,根本毫无作用。
一时间,有山先生便是意识到,此人的武道实力必定远在他之上。
“阁下是何人?”
有山先生轻轻拱手,朝著眼前的空气问道。
闻言,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必知晓我的身份?如果你还愿意相助季大人报恩,那便进入书房中一敘。”
有山先生神色变幻一阵,朝下方看了一眼,旋即,便是身形一动,回到季嵩所在的书房之中。
此时的季嵩倒是还算镇定,毕竟他之前已经跟说话那人打过交道。
这时,那道縹緲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那位八皇子如今已经离开帝都不知去向,这无疑留给我们更多的时间去对付他。”
“只要季大人不放弃,就仍然有机会。”
闻言,有山先生和季嵩皆是一愣,显然是才刚知晓李慕生已经离开帝都这件事。
“那八皇子为何会离开帝都?”
有山先生蹙眉抬头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离开帝都。”
那道縹緲的声音回答一句,旋即顿了顿,道:
“但我们必须得確保,等他下次回帝都,便是我们足以拿下他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