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儿则此时排在人群之末,后续且有想来看热闹之人陆续排著,且长夜漫漫,排队终究是件枯燥的事情。
便有人和其攀谈起来,那人膀大腰粗,行为举止皆透露著一种粗莽之气,可仔细看去,便发现其身上衣衫又极为讲究。
乃是宿国公程咬金,这位閒来没事,听闻这满城涌动的事跡后,他一琢磨,有资质之人,那不正是他吗?
论起自信,他是认真的,毕竟自从出道打仗以来,他向来顺风顺水,更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天子。
“小白脸,你看那个,也忒搞笑了,想去搬动锡杖手里居然还拖著个塔,这么自大的吗,嘖嘖,这让俺老程都自愧不如啊。”
程咬金很自来熟的说道,乔灵儿瞥了程咬金一眼,又看了看极前方一手撑塔,一手搬袈裟锡杖之人。
嗯,不陌生,托塔天王。
其实按理来说,以托塔天王的级別不至於来此,只是这位热衷於升官发財,故而来此。
他也升起谈兴道:“自是有缘故的,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塔是他的命根子,人在塔在,塔离人亡?”
程咬金撇嘴道:“还真是稀奇啊,第一次见有人將塔当成自己命根子的,也不知道是他爹还是他妈留下的遗物。”
乔灵儿轻轻一笑,却也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著。
程咬金又哪里知道,这塔一旦离手,那就会成为这位托塔天王的遗物。
便见那托塔天王一手撑塔,一手握住锡杖,简直要使出了吃奶的劲,可还是无法撼动锡杖分毫。
那锡杖,真真切切的如同定海神州,不周山一般矗立原地,有仙神面带退意,这么多同僚都不行,且托塔天王这般大人物都不行,他们还试个什么紧啊。
於是有不少自觉之神悄然离去,当然还是有些不信邪,或者想撞运气的留著。
而程咬金的一张嘴,却是閒不住,时不时的和乔灵儿搭话,要和他点评那些人,却见乔灵儿轻合双眸,不作言语。
程咬金也不在意,嘿嘿一笑,依旧自顾自的说著,尤其是那嗓门还越来越大。
乔灵儿感觉是因为自己不理会他,程咬金故意的,就是让他不得安生,但他没有证据。
於是,月移日升,等了好久终於等到了乔灵儿,乔灵儿面上也浮现一丝凝重之色。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即使观察了前面这么多人,可还是无法看出这锡杖到底是因何而定,没有任何法力,阵法,乃至於神通的气息。
不过乔灵儿心中虽惊却无惧,有些神通便是隱晦非常,不显山不露水,可唯有亲自接触的时候才能感受出来。
但他自信,无论是自身的法力,还是万佛之祖的身份,都足以拿起锡杖,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便在脚步向前之际,原本排在其身后程咬金快步向前,嬉笑道:
“乔老弟,我年纪大了,还等著回去睡觉,你这种小年轻就当尊老爱幼让让我吧。”
乔灵儿面露无奈,旋即示意其去吧,谁让佛祖慈悲呢,再者他已看出这程咬金不是什么善茬。
但凡他敢不同意,这人就敢和他当眾撒泼,乔灵儿自是不惧,却也嫌麻烦,更重要的是丟份。
堂堂佛祖,和一介凡人作口角之爭,他干不出这事来,能让他作口角之爭的起码是镇元子那等人物啊。
见乔灵儿同意,程咬金大脸嘿嘿一笑,隨后来到锡杖面前,粗壮的双手一搓,隨后更是唾上两口唾沫。
乔灵儿:???
隨后又见程咬金用布满口水的大手握著锡杖,一用力没起来,这位眼珠子一转,竟不像前面的人继续作无用功,而是很光棍的放弃。
顺带著,又將袈裟当抹布,擦了擦自己的手,遗憾道:“哎呀,看来我老程没有资质啊,罢了罢了,回家睡觉,乔老弟你来吧。”
乔灵儿默然无语,他肯定,这程咬金就是来噁心他的,隨后对其露出温和的笑容,很好,佛祖记住你了。
隨后看著沾著口水的袈裟,他面露嫌弃表情,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说要回家睡觉的程咬金,这时也不困了,在一旁乐呵呵道:“乔老弟,怎么不搬了,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是有资质的人,快试一试吧。”
乔灵儿:······
很好,佛祖又在心中多记了你一笔。
隨后以法力护住手掌,一把抓住锡杖,顷刻——我靠,为什么我的法力全然失笑,怎么还是沾上口水了!
乔灵儿感受著手中的滑腻之感,脸都快要绿了,一旁的程咬金更是光明正大的在坏笑。
“不生气,不生气,我可是佛祖的人性一面,怎么能和一介凡人计较,不就是口水吗,小意外,三界內比这脏的比比皆是。”
乔灵儿心中劝著自己,隨后佛力涌动,眼眸深处更是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卍,象徵著无上之力。
此等力量,便是举托一方大界都未尝不可,放眼三界之中,除却一些最为古老的老古董,没人能够比得上他的修为,即使此时只是一具化身。
就连程咬金心中都不自觉生出一种敬畏之意,心道:“娘嘞,这小子不一般啊,俺老程该不会是惹祸了吧。”
而后更是睁大眼睛,想看看这未有人能撼动的锡杖是否会被乔灵儿搬起。
“给我起!”
乔灵儿施展佛力,口中更是轻呵一声,言语好似含有神諭,而那锡杖······纹丝不动。
此时乔灵儿也懵了,这锡杖怎么感觉犹如无底洞一般,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能將他的力气,法力,神通消弭於无形。
这不应该啊,放眼三界,没有能做到这一步,除非是那几个老毕登。
至於是哪几个老毕登,自然是三·····
咳咳,不可想,不可念,以免犯了杀戒。
乔灵儿心中顿时產生悸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