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星辰停了下来，悬在龙首爷双眼前。

龙首爷沉默几秒，说：“为何停下？”

祂的声音极为平静，仿佛刚才的对决从没发生一般。

“你为什么要放水？”林望说。

“为何不杀吾？汝明明已经赢了。”龙首爷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杀你。”林望摇头，“我要净化你。”

“汝应当杀吾！杀死吾！”龙首爷突然激动起来，“吾在许多年前就该死了！”

祂冲着林望一抖手臂，手臂上的灶具变成一具具森然白骨，吊在手臂上晃动着：“吾是有罪之身！吾害死了很多人！汝应当杀死吾！”

祂又凑近一点，提高声音，怒吼道：“吾有罪！杀死吾！”

啪！

龙首爷愣住了。

因为，林望扇了祂一个嘴巴子。

还因为祂头太大，这一巴掌，扇在了鼻子附近。

龙首爷打个响鼻，甩一下头，难以置信、一脸震怒看着林望。

“汝竟敢……”

啪！

“汝胆敢……”

啪！

龙首爷鼻头发酸，一个喷嚏打响，喷出一团狂风。

祂怒吼一声：“够了！一千多年，都没人敢这么打吾！”

“哦，那你现在得到了一种新体验……不用谢。”

林望甩甩手，发现满手粘液，于是在大黄皮耗子身上蹭蹭手。

黄粱爷：“？”

“反正你能幻化出干净的绒毛。”林望随口一说，目光又看向龙首爷，“然后，来说说你的事。”

“凡人，尔敢……”

“别摆出这幅无能狂怒的样子，只会让人瞧不起你。”林望十分不客气，语气有些粗暴，打断了龙首爷的话。

“在我看来，你这叽叽歪歪一大堆说完，就俩字——窝囊废。”

“尔敢……”

“窝！囊！废！”林望又提高了几分声音，“而且是自私的窝囊废！”

他十分不客气地抬起手，虚空戳向龙首爷胸口：“首先，你是仙家，凡人眼中和神明无异，你的任务是什么？守好你那一亩三分地的权柄！”

“你连自己的活儿都干不好，反倒去责怪别的神明不作为？你作了什么？”

“第二，你和一个凡人成了好朋友，他死了，你就责怪这个责怪那个？凡人终有一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第三，你的朋友死了，你却因为一句轻飘飘的‘仙家不能插手其他仙家的权柄’，就把那孩子的死，全推到别人头上？”

“你是仙家不能随意干涉别的仙家工作，你身为活物，动动手脚，帮你的朋友找点儿食物很难吗？你脑子被香灰糊瓷实了？”

大黄皮耗子揪着狗哥头发：“这北地人平时骂人也这么凶？”

狗哥被祂揪的龇牙咧嘴：“我也是第一次听老大这么骂人……他平时很温和的……”

“哎！骂的好解气啊！本座有点喜欢他了！”

“啊？”

一旁不远处，五月一双小眼睛闪闪发光：“太刺激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