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建成根本听不进去。
李建成只想拉拢他,自以为是,以为李逸这次栽了,他带著高高在上,以胜利者的姿態来拉拢李逸。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逸也只能告辞。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
看到李建成脸上的笑容凝固,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可李逸头也没回的走了。
“王兄,突厥真的会再次入侵吗?
李道玄心里倒没几分把握,对这纷乱的边疆局势,他看不太懂,但他相信李逸说的,突厥狼子野心,这些人光餵是餵不熟的。
“一个月內,突厥必然入侵。”
“这一次,首当其衝的必然是马邑城,等著看吧,也许我们还没回到长安,马邑就丟失了。”李逸嘆息。
李建成现在把代北上层全换了一遍,可他根本没有突会来进攻的意识,也毫无准备。
甚至从李建成一直想放弃马邑、应州的態度,就能想到,一旦突厥进攻马邑,李建成极可能不是出兵救援,而是放弃。
夜晚驻营野地,
李道玄提了壶酒来李逸帐中,
“喝两杯。”
“我煮了茶。”
一个喝酒,一个喝茶,各喝各的。
李道玄心中烦闷,憋著一肚子气,一个人喝酒,结果也很快把自己喝醉了。
“王兄,以前我觉得太子成熟稳重,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可现在我觉得太子真是一言难尽,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尤其是跟秦王一比,相差太远了。
你说,为什么秦王就不能成为太子呢?”
李逸饮茶,也不回答他。
“王兄,”李道玄凑近,压低声音,他瞪著大眼,“咱们扶秦王为储吧,”
李逸看了他一眼,“六郎,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看看明白了,太子骨子里就懦弱,他今天杀刘世让,明天又要杀谁?
也许早晚会轮到我们这些不喜他的人。”
“不仅仅是我们的性命,大唐要是交给他,他未必就能守的住。”
李道玄是皇族宗室,跟太子和秦王那都是堂兄弟,以他的身份,就算这次免去大总管之职,可早晚也还会再出任要职。
哪怕不做官,那也是郡王,哪怕李建成当了皇帝,他只要不谋反叛乱,也不会怎么弄他。
当个富贵王爷是不用愁的。
但李道玄对太子李建成是积攒了满肚子的怨气和失望,已经到了想要冒险去拥立秦王易储的地步了。
十九岁的郡王,在战场上敢打敢冲,
如今下了战场,依然愿打先锋。
李逸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始至终是支持李世民的,毕竟知晓歷史走向。但以前他只是预知这个结果,提前站好队。
而现在,他和李道玄一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支持秦王,不只是口头支持,而是要开始行动。
现在离武德九年,还有四年。
李逸都已经等不及了。
皇帝李渊和太子李建成,各有其优秀的地方,但现在他们在犯的错误,李逸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当他一次次拒绝太子时,他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李逸可不想成第二个刘世让,
刘世让堂堂开国功臣,如今落的个身死抄家,妻儿为奴的下场。
接下来,李逸和李道玄继续南下,
数日后他们过太原,抵达了他们几年前曾战斗过的浩州,如今已更名汾州。
在这里,
他们受到了汾州百姓热烈的欢迎,一眾曾经並肩战斗过的豪强大户,更是亲自带头迎接。
哪怕李逸现在有个谋反嫌疑在身,
可汾阳人却没在意。
设宴接风洗尘,
任、郭、曹、韩、张、李、孟,各大豪强,对李逸非常热情,这既有当初李逸守住浩州保住各家的功劳,也有他们各家后来得到李逸提携,许多子弟都在李逸军中效力立功,或是得到举荐、徵辟出仕,
他们还跟李逸在商业上也是有合作往来的。
可以不夸张的说,汾阳的这些豪族,现如今都是依附於李逸的,毕竟李逸的大腿足够粗,且有不错的旧情义。
他们也听说李逸为何被召还京师,但大家都不认为李逸会有事。
接风宴上很热闹,各家都还推出些年轻子弟,想让他们跟隨李逸同往长安,隨同侍从,若能得到李逸赏识提拔,那自然是前途无量。
还有人把家里年轻美貌的女儿,想送给李逸为妾的。
推杯换盏间,
宋义进来,凑到李逸面前,“阿郎,刚收到消息,苑君璋带突厥兵,突袭马邑,
朔州总管高满政率兵於腊河谷伏击,大败苑君璋。
突厥大军来援,高满政退守马邑城,向代州总管李高迁求援,太子派李高迁率兵增援马邑,
可李高迁进入马邑后,发现頜利可汗亲来,突厥兵锋极盛,竟然连夜率兵斩关逃回雁门关內。
太子又派蔚州总管李子和从应州出兵救援,可李子和见突厥兵眾,不敢向前,只屯驻於应县。
突厥大军日夜猛攻马邑,高满政率兵死守,可苑君璋却暗里招降了高满政的副將杜士远,杜土远半夜兵变,杀高满政开马邑城门投降,马邑失守。
如今頜利率突厥军,兵临雁门关下,又分兵攻应州,李子和不敢拒守,弃守应州,退回恆山南面繁峙。”
“如今,雁门关外,朔、应两州尽失。”
李逸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长嘆一声,將手里的酒杯放下,虽然有料到这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败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