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外表很新,以前余南乐没有见过,应该是周景和这次整理修葺,专程建造的。
鹅卵石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地铺到门口,两边池塘荷叶尖尖,偶尔鱼尾晃过,荡起一层涟漪。
几个人走到跟前,余南乐抬头,上面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周氏祠堂。
余南乐不明白周景和带她到祠堂,中国人对祠堂这种地方,向来保持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虔诚。
但是周景和走在前面,后面是鬼魅似的两个保镖,余南乐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祠堂里的布置,也是极具中国特色,周氏的宗族牌匾立于上头,,金色的香坛上缠满了燃烧完的长香。
看来,周景和经常进来上香。
周景和走进去,取了香,点燃,恭恭敬敬地在牌位前面,弯腰鞠躬,将香火插入香坛,双手合十,站直身体,立于一边。
余南乐面对这种环境,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却再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皱着眉头盯着周景和,不明白他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
“跪下。”周景和目光深邃,冷冷地盯着余南乐,“给你的恩人,磕三个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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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南乐看着牌位上新添加的名字,脸上神色缓慢地凝重起来。
她并不知道周父周母已经去世。
但面对周景和的要求,她二话没说,双膝一弯,结结实实地对着周父周母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一路走好。”
“他们在仰光的监狱里去世的。“周景和凝视着那两块牌匾,眼神之中的悲痛,是为人子的切身之痛,旁人无法理解和分担。
“周家落难之后,以往的仇家,就像是蝗虫一样,疯狂而至。”周景和的双眼通红。
“两老在监狱里受到的****,令他们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周景和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他们甚至等不到儿子去看他们一眼。“
余南乐沉默着,周景和的这番话,在她的耳朵里面听来,又是另外的一个意思。
周父周母的死,对于周景和而言,未尝不是一个重新振作起来的理由?
余南乐站起来,她的膝盖上,沾着点点的香火灰尘,她不动声色的将长香插入香坛,说道:“二老是自杀的吗?”
“不是。”周景和淡淡说道:“二老在监狱里被害,嫌疑人因为酗酒被关入监狱,暂时和他们关在一起,谁也没有想到,午夜十分,嫌疑人会突然将三厘米长的钢钉,插入他们的咽喉,直接导致死亡。”
周景和的神色淡淡,看上去像是努力不让眼泪染红眼眶,说道:“我怀疑,是以往仇家,买凶杀人。”
余南乐沉默着听着,她回头,看见祠堂门外,保镖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
祠堂里,只有她和周景和,以及,周家列祖列宗的牌匾。
“你似乎无比清晰,二老的死亡过程。”余南乐突然阴测测的开口,盯着周景和。
周景和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沉稳的表情在脸上消失殆尽,他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狗,惊得连声音语气,都拔高了几分:“余南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