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一次感染天而死,他们的家卷、子女,也都可以得到抚恤,有不错的前程。
马寻看向徵调来的郎中,说道,“你们呢,若是因天而死,不说入功臣庙等,这本是该有之事。”
严肃起来的马寻继续说道,“你们都编入我大都督府,授予官职。汝等子孙,也可承官职!”
如今这个年代,很多人不愿意入军户,因为那意味著后世子孙大概率也只能当兵。
可是听著马寻的话,这些郎中都非常的振奋,他们就是在拿命为子孙、为家族搏前程。
从以前的医户变成军户,可別觉得这是『走低”。
要是当个寻常的兵丁那自然是不愿意,可是这一次是授官,明朝的武官大部分也都是『世袭。
现在在大都督府得到了官职,子孙大概率也是可以承袭。就算是稍微降等,也降不到哪去。
尤其是隨国舅爷征瘟疫的,谁敢在这节骨眼让这些人的子孙降等?
从平民一跃成为官员,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算不是文官那又如何,现在的明朝文武官员的界限也不是那么明显。
就比如说陈之栋,这人是最早跟在马寻身边的太医,先是被调去学院,名义上掛了个大都督府的镇抚,隨即又成为祭酒。
你说他到底是文还是武?
那都不重要,郎中这职业也特殊,在军中可以是军医,在中枢可以是太医,放在一些衙门就是祭酒了。
都得到了官职、品级升高了,这才是核心!
看著在场的人,马寻笑著开口,“你们也无须担心,朝廷重天。既然医治,那自然倾尽全力,该有的封赏自然会有,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主持。”
马寻来主持治理天的大会战,这给了无数人信心。
不只是因为他是国舅,得皇室信重,更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名医,是不少人眼里医术水平直追、
乃至超越歷史先贤的存在。
一个头髮白的郎中问道,“国舅爷,老朽冒昧问一句,这天如何医治?”
马寻严肃的说道,“这么说也不准,我其实也治不好天。外头以讹传讹都说是治,其实是治理、预防。”
马寻的大白话让在场的人更认真,这都是懂医术的,自然知道天的情况。
不过马寻也没让大家失望,“人痘之法你们也都知道,確实是有些成效。只是我找到了天的来源,因此找到了法子可以让人不再感染天。法子和人痘有些相似,但是更加稳妥、效果更好!”
马寻的话看似是不留余地,甚至是自爆其短。
只是在场的这些郎中没觉得失望,反倒是觉得这才是天下第一神医该有的样子。
天如何去治,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可是国舅找到了天的来源,找到了类似於人痘的法子去预防,这才是真正的关键,这才是杏林之人该做的事情!
马寻笑著指了指外头,“我徵调了不少军士都得过天,这些人可放心用,他们不会再染天。至於那些倭寇、死囚,都是罪大恶极之辈,你们也不用心软。”
一个郎中笑著开口,“虽说医者仁心,只是有些时候我等也懂,多有束手无策之时,或只能看著病患饱受苦难而去。”
医者仁心不假,只是有些情况来说,也不可能对所有人都仁心。
大家在閒聊,也是在探討医术,说著一些比较粗浅的医理。
朱看著眉飞色舞的马寻,觉得自家舅舅在军中都没这么快乐,医术果然是舅舅的毕生追求啊!
忙著安排任务,忙著和各个群体接触、鼓舞人心,这都是马寻该做的事情。
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任务,自然也是有不一样的安排和方式,好在现在看起来一切顺利。
回到了大帐,马寻说道,“老三,你收拾一下准备和靖海侯先走。”
朱有些不情愿了,“这么大的事情,其他人都在这里,我反倒是先离岛,怎么看都是逃兵。”
这不只是少年意气,这同样也是青春热血,
马寻笑著说道,“我在岛上定人心,你在这边虽说也有用,但是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再者就是外头必须有一个有身份、有分量的人,你在那边我更安心。”
吴禎自然可信,只是马寻更信自家外甥。
朱看了看马寻,“舅舅,我现在知道这事情有多凶险。你万万不可去核心区,不可接触天患者。你要是不能活著离岛,我以后可怎么回去见父皇母后,我可怎么去见皇兄、皇嫂!”
揉了揉朱的脑袋,马寻笑著说道,“別给我说不吉利的话,我吉人天相!我乱世苟活至今,
哪能没点本事!滚吧,你不在岛上我才安心,別让我没脸去见你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