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立刻问道,“这么说来调遣一些水师即可,只是老朽还是不太明白。水师驻地多是登州和福州,何必迁往松江。”
李善长的话也有道理,登州就是在山东,是威海卫等地,这里是歷朝水师驻扎的要地。
而福州就不用说了,这也是南边番贸的种地,南边的海防几乎是福州水师负责。
明朝还有个寧波卫,这同样是水师的集结地之一。
李文忠先开口了,一点都不客气,“此次征疫本就是大事,自然是该有重兵护卫。岸上暂且不说,徐国公选的是入海的江心岛,水师就该护卫的密不透风。”
徐达笑著对李善长说道,“李相,您筹措军餉等我等从来都不担心。只是涉及军事,
还是我等的浅见更好一些。”
这两大国公一开口就將李善长的话给堵回去了,军事方面的事情,你李相还是別开口的好!
胡惟庸头铁,忧心的说道,“魏国公、曹国公,李相併非干涉大都督府事。只是抽调兵马、水师驻防,这也事关靖海之事。”
胡惟庸说的自然在理,马寻在松江府近乎是开府的权力,这不免让人担心。
水师的精锐抽调到了松江府,北边和南边的靖海怎么办?
邓愈也非常不客气的说道,“胡相多虑了,登州水师和福州水师该巡海继续巡海。中山侯去打乌斯藏,影响著郑国公在北平练兵了,还是其他各地的关隘少了兵马护卫?”
胡惟庸更为鬱闷,这些皇帝的心腹实在难缠。
朝廷在南直隶的兵马已经够多了,对江南的控制也十分厉害。现在还拉回来一票精锐水师,多少人人心惶惶啊!
其实李善长、胡惟庸也知道一些事情,最初听说马寻是破庆阳首功,还在感慨皇帝的亲戚个顶个的是不世出的將师。
可是现在也都明白,徐、常等人掛帅,派几个副將就行,他们可以统筹全局、战无不胜。
汤和这类出征,得派厉害的副將。
而马寻一旦出征,那就得派出一个能统筹全局的『主將』辅佐,这就是个绣枕头。
这一次是直接派了靖海侯吴禎、南安侯俞通源,刚刚被废爵的廖永忠,以及坐镇辽东负责海运的张赫,以及在福州征剿海盗的朱寿。
能打的水师將领一股脑的都塞到马寻的帐下,据说还是他亲自点的將。
其中俞通源还是负责徙江南十四万富民去凤阳的实际负责人。
就这么一个组合,你说只是防卫一个江心岛,谁信?
別忘了马寻一出去,至少是带两个上直卫所,那都是大明最为精锐的部队,战斗力强悍、对朝廷也忠诚。
皇帝是不是打算借著医治天的旗號,顺便对江南再一次的进行清理,进一步的削弱文官、土绅的力量,这也是不少人在担心的。
朱元璋其实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马寻要的人多,那先给了。
马寻拥兵自重就无须担心,兵马是朝廷的,再者这小子很鸡贼。
看似是独自领兵,可是非得带著老三。而且松江府,到底离应天府很近,
马秀英开口问道,“小弟,这事情实在太大,你也准备了许久,可能给个准话,多久能有成效?”
“法子我只是在改进,若是运气好说不定数月就行了。”马寻就开口说道,“时间就是久一些,也不至於数年。”
朱元璋拆台说道,“这可说不准,你做点事情都是数年才能见著成效。你手底下的工匠不少,也没看烧出来玻璃。”
无语,这事情差点都被一些人忘了,可是又被皇帝拎了出来。
“这一次不一样,我虽然是用牛痘之法,但是可以借鑑人痘。”马寻说道,“很多法子按理来说是相通的,我徵调民间郎中也正是因为他们擅长这些法子。”
从零到一是最难的,而马寻这一次不算是完全的从零到一。
只是认知方面的一些差別罢了,看起来就是马寻找到了更加安全、高效的好法子。
朱元璋还是摇头、难以理解,“这天是牛身上传出来的,这些牛能治天!要不是你说,我实在难以相信!”
除了此前稍微听马寻说过的个別人,剩下的人也面面相。
天是从牛身上传出来的,这是闻所未闻的认知。
但是这话是马寻说的,可信度一下子升了!
马寻继续在匯报看自己一系列的安排,除了医术方面的事情。事关防卫、物资等等,
那就是徐达、李善长等人出主意了。
大家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出力,攻克牛痘这个课题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