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这时候机灵了,衝著朱標说道,“太子殿下,我父亲是陛下部旧,劳苦功高!我家並无奢靡之举,买些田地又如何?”
王德气的不轻,谢威抢了他的机会,“殿下,臣也不服!”
隨行的官员或者是地方官这个时候傻眼了,现在就看著这些勛贵子弟吵作一团了。
有些是在喊著要还田地,有些则是拼命的想要护住家產。
马寻则是欣慰不已,安排的好戏果然没出乱子,这些小子们虽然演技欠佳、缺些火候,但是只要给他们安排任务,还是可以执行的非常好。
这就表现出来的水平,马寻觉得不比奉天殿上的那些勛贵差了。
尤其是汤鼎这小子,不愧是汤和的儿子,完全学了个十成十!
吵闹、推揉,这些勛贵子弟越来越上头。以前只听说过在朝堂上有人吵嘴,甚至有动手的,现在我们可是成为了主角!
汤鼎急了,晋王还是不动手。
趁著场面稍微混乱,汤鼎直接给自己来了一拳。
“闭嘴!”朱標勃然大怒,吼道,“吵成什么样子了?”
其他人都跪了下来,似乎是要保持秩序了。
汤鼎这时候就哭了起来,“殿下,我父亲此刻率大军平乌斯藏,臣只是维护家產,何错之有,为何有人打我?”
本来跪在那里就差睡著的马寻扭头,谁给汤鼎打成熊猫眼了?
下手没个轻重,打伤了眼珠子可怎么办?
常茂?
这小子不会打汤鼎。
王德?
这小子没胆量啊?
老三还是老四?总不能是老五吧?
朱棣又跳了出来,说道,“皇兄明鑑,凤阳土地本就不多,近些年陆续迁民二十万!
除早年赏赐给原籍百姓土地,分给新迁百姓土地本就不多。若是勛贵买走,迁移来的百姓只能沦为佃户!”
汤鼎梗著脖子大喊,“徐国公赐田在灵璧,郑国公赐田在定远,卫国公赐田在泗州虹县,何来凤阳百姓无田的理由?”
朱棣就急著质问,“那你家购得田地在何处?永嘉侯买的土地又是在哪?难道不是凤阳之地?”
朱楼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启奏皇兄,臣弟久在凤阳耕作。凤阳田地大半已落入勛贵、士绅之手,普通百姓所占田地不足三成。”
极少数的人垄断了大多数的生產资料,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更多的是体现在土地兼併上。
而在其他的时候,或许就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占据著整个社会的大多数財富。
朱標脸色难看,对马寻说道,“徐国公,你领著镇抚司的差事,即刻查明凤阳田地之事。凤阳知府等,即刻查明凤阳户籍、人口,登记造册报与本宫!”
吵吵闹闹的,但是很多人猛然意识到这一切好像没他们什么事情啊。
这些勛贵子弟又吵又闹,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了,在闹剧一般的情况下,太子下令彻查凤阳田地归属、清查凤阳户籍人口。
就算不可能一口气查的明明白白,但是在如今这局面下,很多的事情就要浮出水面了朱標站在玉阶上,非常不满的说道,“此乃凤阳,是帝乡,是我大明根基所在!汝等不思忠君报国,只为一已之私,成何体统!本宫必奏明陛下,详查此事!”
朱標也学会了拂袖而去,殿中的这些人一个个的跪的板板正正。
除了极少数人心中有数,更多的还是心中惶恐、迷茫。
眼看差不多了,马寻起身,“退朝。”
刚刚离开正殿,汤鼎凑了上来,“舅舅,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我!给我瞧瞧伤!”
马寻瞬间来火了,“真没瞧见?这下手没个轻重!”
“舅舅!”小透明朱忽然说道,“我看到是他自个儿给了自个儿一拳,没人打他!”
老五,你不用给自己治伤了,你的屁股蛋子可以继续白白净净。
汤鼎,你的苦肉计被我识破,一会儿得用化止血的药了!
常茂就气恼了,“我还准备继续闹呢!王德,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跳反了?不该是和我一道吗?”
“这事怪谢威!”王德不高兴的说道,“也就是我有急智,要不然今天肯定搞砸了!”
谢威就不认可了,“我是得舅舅授意,我岂会擅作主张!”
马寻带著这群眉飞色舞的皇子以及勛贵子弟朝著偏殿而去,留下傻眼隨行官员和地方官。
刚刚还闹的不可开交,现在又亲如兄第?
难道刚才的那一出大戏,全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难道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针对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