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抢先说道,“重八,说不定小弟还真的能找著。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还是有些手段和本事,他懂堪舆、知天象。”
徐达也忽然说道,“小弟还是有些见识,我现在时常想想也是觉得还是得读书。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上回一起北伐,小弟还是有些手段。”
朱元璋好奇问道,“他能有什么手段?跟著你北伐,我倒是知道他提前好一两年在准备。”
说起来稍微有些丟脸,不过现实情况大致如此,马寻的准备工作一向都是非常充分的。
徐达就说道,“小弟学的杂,凭星象认方位暂且不说,他还能看著那些树木这些辨別东西。”
马寻赶紧说道,“没那么玄,就是向阴向阳的事情,这也简单。”
徐达点头又说道,“没出关的时候,大致的山川河流方位他也是知道的。”
汤和立刻笑了起来,“要不是找著了嫂子,他肯定不知道跑哪去了。这是做足了工夫,想要去游览大好河山了。”
虽说古今的地图、地形等有些区別,可是有些大致的方位等还是没有改变。
马寻的地理还算不错,所以有些时候夸夸其谈,给人的感觉就是博学多才。
另一方面的误解,就是他真想四处游览。
朱元璋发现了盲点,“怎么著,出了关他就不大知道了?”
马寻没好气的说道,“书上也没多记啊,记了说不定我就知道了。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详细的绘个地图。”
现如今也有地图,大体上还是比较精准,当然很多时候也就是偏局部了,也存在一些误差。
毕竟现在的勘测、描绘等手段,和以后还是没法子比。
朱元璋和马秀英也不怀疑,马寻真要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出来成绩,毕竟他能耐下心,手里的资源也有。
宝钞的事情就算是暂且揭过了,马寻的那些杞人忧天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先將眼前的难关给过了再说。
只要朱元璋和朱標註意分寸,大明宝钞也不至於迅速的贬值。
要是朝廷有著大量的黄金、白银或者铜的涌入,宝钞有了一个掛鉤、锚定的对象,也不用过於担心贬值的问题。
本来打算『忧国忧民』、『目光长远』、『未卜先知』的徐国公脚底抹油先跑了。
跑慢点又得给马秀英教训一顿,刚刚有徐达和汤和在,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这要是给叫去凤车了,到那时候这盼弟上进的皇后,那就该火力全开了。
朱元璋就宽慰著马秀英说道,“小弟心是好的,他所担忧的事情也不是无稽之谈。咱们现在只能想著早点找到铜矿,这才能省去很多麻烦。”
马秀英点头说道,“这发多少宝钞、用了多少,也確实该记个数。不能发下去就不管,要不然真就和蒙元一样了。”
元朝也是发过纸钞,不过那就是迅速的沦为了废纸,成为了敛財的工具。
前车之鑑近在眼前,所以不管是朱元璋还是马秀英,虽然觉得马寻有些好笑,但是他的那些担心真不是无稽之谈。
抓著朱元璋的手,马秀英忧心说道,“也不知道他会把我侄儿教成什么样,
我就是没见过他那么清高的人!”
朱元璋也觉得好笑,“先天下之忧而忧,他还真是如此。当年那么个悽惨境地,他能有如此心性倒也难得。”
马秀英除了嘆气,也有些骄傲,她那个弟弟还真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太清高了,有些不通事理了。”马秀英想了想说道,“这人吶,知道民间什么样,就是有些眼高手低了。”
朱元璋也是在笑,这个评价基本上符合。
马寻当不了宰相,这人太理想化了,有些时候脱离现实。
可是这人也是真的心太善,考虑的事情也太长远,所以註定做不了大事。
你说他有主见,那確实是有主见。可是那些个主见,就是对人不对事了,和社稷的关係不大。
“回头让他带著老二几个回去练兵。”马秀英仔细想了想,忽然来气,“天德看不上小弟就算了,大嘴也看不上小弟带兵的本事,他俩谁笑话谁啊!”
朱元璋实话实说,“小弟大体上还是看得上大嘴带兵的本事,知道肯定比他强。就是这大嘴,他笑话小弟是有些说不过去。”
两个臭皮匠在一起互相嘲笑,心塞的除了帝后之外,还有徐达、常遇春等人马秀英忽然关心问道,“老三和老四別看不上他们舅舅吧?”
朱元璋连忙保证,“他们不敢、不敢。”
马秀英明白了,老三和老四也看不上他们舅舅带兵的本事,只是不敢说而已这几个小子回去就得收拾,这是反了天了!
尤其是那朱老四,记得刚见著他舅舅的时候就吆五喝六、说著要教他舅舅骑马,自小就紈跋扈,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