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看向朱標说道,“你到边上去,有些血腥难闻。”
朱標立刻带著朱棣和徐允恭退到一边,他们出於关心进屋,可是接下来就什么都別说了。因为真的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揪心。
马寻深呼吸,也略微紧张,“开始吧。”
主刀的太医立刻上前,其实在手术之前很多人都在做准备,也来魏国公府给徐达看过很多次病。
这位魏国公背上的伤疤、这些疤痕大约深多少,大家都心里清楚。
柳叶刀轻轻划下,徐达背后的皮肉被割开,这是打算將整个伤疤给割掉。
主刀的太医手很稳,取下来一块一厘米宽、三厘米长,大约五毫米左右的伤疤。
一个医官上前抓紧擦拭著血跡,而马寻將放在托盘上的死肉取了过来,仔细的捏了捏、按了按。
不像是正常的肉,硬的厉害。
“还行。”戴著口罩的马寻瓮声瓮气,“抓紧些止血,看看新肉。”
医官仔细擦拭伤口,而太医也在示意马寻先检查被拒绝之后,立刻凑上去检查。
这一刀稳,没有伤到经脉。至於看著流了不少血也正常,既然是皮肉肯定会流血。
“国舅爷,看著还行,伤的不深。”太医鬆了口气说道,“那下官继续了!”
马寻一点都不客气,“抓紧些,我怕药效撑不住了。”
其实第一刀的时候,徐达就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背部的神经可不少,哪怕有麻药,也没办法『全麻』。
太医还在沉稳的用刀,在马寻看来这就是在割徐达的皮肤及皮下组织,这也就是背疽的常发部位。
说到底就是医学水平,这病在以后能治。即使是恶化到最恶劣的脓毒症,致死率也不会超过半数。
而在如今这个年代,以前几乎是不治之症。
“割出来了!”太医忽然振奋起来了,说道,“割出来了!”
马寻连忙上前,太医用镊子夹著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这块肉更特殊的地方就是居然有些『小管子』,粗粗用手一捏就觉得不对劲。
马寻非常开心,“好,快些用药、消毒,再仔细检查一下。”
忽然间传来徐达微弱的声音,“既然割出来了,总该好了吧?”
看著不断冒汗、微微颤抖的徐达,看起来这是给疼醒了,麻药的药效一般啊。
马寻立刻说道,“您再忍忍!”
说著马寻贴心的递上毛巾,“咬著,要不然疼的咬了舌头就不好了,咬碎了牙齿也不行!”
徐达认命了,只能咬著毛幣冒著汗在苦苦支撑。
不过现在的心理安慰就是听到了割掉了背疽,按说这就不用死了!
其实不只是徐达开心,旁边的朱標、朱棣都是眉飞色舞,本来一直脸色惨白、六神无主的徐允恭,这时候脸上也有了血色。
至於徐达很疼,那不要紧,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手术在继续,也就是以疮头为圆点在寻找死肉。
不过大家也非常小心,担心还有其他地方,所以倒也没有一不做二不休的整个伤疤全都割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发病,没有感染太多。
更何况太医等也仔细检查,大致的范围也都知道。现在割了『病灶』,再谨慎的割开疑似的地点,查出来无恙就好。
主刀的太医鬆了口气,“国舅爷,我等才疏学浅,能割的全都割了,找不出其它地了。”
“清理伤口!”马寻立刻安排,“仔细点,用药得伤的,可別给感染了!”
徐达艰难的吐出毛巾,“轻点!”
马寻抓住毛幣塞了回去,“这不是我轻不轻的事情,这些酒精本就是刺激性的,不疼才怪!”
马寻隨即对徐允恭说道,“出去和你娘、你姐说一声,你爹没事,一切顺利。准备好饭菜酒宴,一会儿得庆贺一番。”
没有主刀、在旁边的太医说道,“国舅爷,魏国公的食谱定下来了吧?可別有发物。”
发物,这也是指富於营养或有刺激性特別容易诱发旧病宿疾或加重已发疾病的食物,蘑菇、海鲜的暂且不说,常说的也有公鸡、猪头肉、驴肉、狗肉这些。
马寻笑著开口,“这自然是要定下来,先给他止血。”
虽然心有余悸,不过马寻现在也彻底鬆了口气。徐达以后肯定还是要注意卫生情况,要注意休养。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提前开始医治,早早的就解决了一些事情,不至於担心迅速的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至於手术的难度,马寻坐镇看似只是让大家有了主心骨,只是提供了一些『
技术指导”。
等到太医和医官收拾好,马寻说道,“一会儿医官留下负责照料,清创、护理,这些你们都该明白。”
医官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他们本来就是大明医官体系培养出来的依依者,平时就是照顾伤兵。
而现在能够护理魏国公,这也是出风头的事情,是他们以后可以普升的关键朱標这时候开口说道,“太医也留下来,倒是得劳烦舅舅常常过来照看。”
马寻笑著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可给我渴死了!没事的人就出去,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