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些,朱標还是心有余悸,“徐叔,您也真是,自个儿也不留意些!此前我还只知道背疽凶险,哪知道仔细问了问,我是惊的夜里都睡不著!”
徐达看了一眼马寻,隨即对朱標说道,“我也给嚇著了,倒不是怕死。只是想著死前要遭那么大的罪,那就难受了。”
背疽这些,那可是慢慢的整张背都烂掉。
这么些年的征战,徐达也没少见到一些將士的伤口化脓等,那时候肉烂了甚至长蛆。
想想这些就不只是觉得噁心了,而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看似没什么存在感的朱棣忽然说道,“皇兄,魏国公不知背疽也正常。也就是舅舅医术高绝,这才能在发病前看出来。”
在场的除了马寻之外,其他人都是在点头,这事情只能说明马寻厉害。
自然也就怪不了徐达,平时军中的人本身就比较马虎,另一方面没发病,所以偶尔觉得不適,那也只是以为疲惫等,不会想到背疽。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也慢慢的到了早就为徐达准备好的手术室。
这自然也是马寻选的房间,徐家准备了好几个月,在认真的准备著卫生,在注意著消毒。
虽说现在的条件很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菌,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儘可能的创造一个环境好一点的手术室,得避免感染。
太医、医官都准备好了,这些人也確实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较擅长这类病症。
甚至其中也有人治过背疽,只不过操刀的是割烂肉,病患也没治好。
这怪不得医官,单纯的就是背疽在这个年代几乎就是不治之症。尤其是在发病之后,更是那种让人在死前饱受折磨的。
徐达看起来还是一副轻鬆的样子,只是在临进屋的时候忽然停住。
转身看向担心的妻妾、子女,徐达笑著开口,“背疽为何物,想必你们这些时日也知道了。”
谢氏也好,徐妙云、徐允恭等人也都心里清楚,一个个的都面色凝重。
正是因为知道背疽为何物,他们这段时间心理压力也极大,这时候不免担心马寻是神医不假,可是先前没治过背疽啊!
看了一眼谢氏,徐达隨即对徐允恭说道,“为父得了这病,这是我的命数。
若非你舅舅医术高,我死前必遭非人之罪。”
马寻觉得不对,上前说道,“徐大哥.....
徐达抬手制止,继续说道,“充恭,你若是我儿子,无论发生什么,每逢年节都要去你舅舅府上拜贺。今日我即使有事,你们也该先谢过国舅,再去操办我的后事。”
对於自己的这个病,徐达其实也不太乐观。
没办法的事情,得了背疽是什么样的下场,大家基本上都心里有数,没人觉得能救。
看著都跪下的家人,徐达严肃说道,“记好了,是国舅医术好、不想我以后遭罪,方才说出病症。妙云以后为燕王妃就不说了,允恭务必照料好你妹妹,驴儿就是你弟弟。”
徐允恭磕头说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看著这交代后事的徐达,其他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心情也更加沉重。
看著在垂泪的徐妙云,徐允恭,马寻开口了,“妙云是女子就在外头等著,
允恭跟著进来。”
徐达立刻瞪眼,也异问道,“他进来做什么?”
“他进来看著,你真出了事得有人证,別说是我害了你!”马寻吐槽说道,“你这背疽又没发,你说了这些话,这不是砸我招牌嘛!”
朱棣也连忙说道,“魏国公,我舅舅说的才是有道理。他看不好的病从来都不主动说,既然他说了,肯定是能治好!”
朱老四,这时候没让你开口!
朱老四的话虽然让马寻再次风评被害,可是徐家人多少算是得了些许心理安慰。
马寻继续吐槽说道,“一会儿给你灌麻药,还要给你绑著。只是到底是要割肉,说不定药效不够,你要是一挣扎不就割坏了!允恭进来,到时候给你按著!”
徐达不高兴了,“我征战半生,小小伤痛岂能挣扎,实在太损我气概!”
“那可由不得你说!”马寻看了看朱棣,“老四要是不怕血也进来,给你丈人按著,有俩儿子给你按住,你也挣扎不得!”
徐达笑著说道,“那得去接我小儿子,他要是在旁边,我肯定谈笑风生。”
马寻直接吐槽了,“我儿子现在在家里顶著被子晒呢!昨夜又尿床了,这孩子隨我,睡性格外大。”
徐达哈哈直笑,“那我得接过来了,到我家来就是尿了床也不用顶著被子。
话说过来还是得接驴儿来,我这重病他得来侍奉汤药才显得孝顺。再者听说童子尿治百病,我儿子肯定能治好我!”
懒得理你!
这是我儿子,最多算你女婿!
不对,我差点给套牢了,怎么能承认驴儿是你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