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隨即看向马寻,“国舅本就是杏林圣手,当多辅佐皇后。”
马寻也规矩回答,“臣遵旨。”
朱元璋隨即笑盈盈的开口,“皇后带来了一桩好消息,朕高兴。皇后,这是朝堂,你若是无事就先回去。”
马秀英就开口了,“陛下,臣妾倒是有些话想要说说。”
朱元璋微微抬手,“那就好好说说。”
更多人不明就里了,既然报完了喜,按理来说皇后確实该离开奉天殿了。
马秀英转身看向文武百官,扫视一圈后盯著在冒汗的胡惟庸,“古人有言日:鸡无晨,鸡之晨,惟家之索。”
这话一出来,文武百官全都跪了。
马秀英目光锐利的盯著胡惟庸的后脑勺,“胡相,你们可是担心本宫窃权乱政,故而处处提防我姐弟?”
胡惟庸连连磕头,“臣不敢!”
常遇春等人猛然看向文官的队列,这些大头幣到底做了些什么?
马秀英更加不高兴了,“不敢?我弟自幼孤苦、飘零在外,幸得先父庇佑,我弟方才长大。他入京以来,可是有贪赃枉法、囂张跋扈之举,以至於汝等处处刁难他!”
胡惟庸磕头如捣蒜,颤声说道,“臣等不敢!”
“还是不敢?”马秀英非常不满,“我弟操守、德行可是有缺?或者汝等觉得他是无用之人,以至於处处排挤於他?”
胡惟庸豆大的汗珠滴在金砖上,杨宪得意的面孔越来越清晰,“国舅德行昭昭,战功彪炳、政绩卓绝,实为朝廷栋樑!”
马秀英懒得再敲打胡惟庸,隨即问道,“礼部尚书,我弟德行不足,还是缺了操守?”
牛谅心惊胆战的回答说道,“回殿下,徐国公性情贤达,我等敬服。”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李贞大声开口,“启奏陛下,臣弹劾礼部尚书户位素餐、怠政枉法!”
朱元璋立刻问道,“曹国公,何出此言?”
李贞愤慨的指著牛谅说道,“徐王离世十数载,徐国公自幼孤苦无依尚且知晓孝义!
十岁孤儿尚且记得先父遗愿,歷尽十年艰险方才回归故土!这奸侯之辈枉为礼部尚书,以至於到了今日天下人不知徐国公忠孝之举!”
牛谅瞬间瘫软在地,他的仕途完了,甚至有性命之忧!
马秀英更为气愤,拉著马寻的手质问,“我弟德行、经歷,汝等不知?莫非就是因他是外戚、勛贵,汝等刻意轻视於他!”
李文忠跳了出来,羞愤不已的说道,“陛下,徐国公入京五年,朝中上下並无旌表!
?
马秀英咬著牙质问起来,“早先我弟弟入京,汝等不知其经歷倒也罢了。本宫只当朝廷初立,政事繁多,诸多事情我也不过问!只是第一科取土,汝等劝陛下赐状元牌坊兴文教。各地报上贞洁烈妇,汝等也旌表称讚,正伦理!”
马秀英的眼里闪著光,恨声问道,“我不求为我弟著书立传,汝等常说天下初定,当正汉家正统、扬伦理道德!他如此忠孝,汝等岂可比擬!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以至於数任礼部尚书从未提及此事!
上纲上线,马秀英也会!
更何况这也是她的心里话,这也算是一口气发泄出来了。
有些事情她不好主动提起,这样显得太刻意了。
可是这些大臣,早就该想到此事,因为这本来就是大事,这就是政事!
自汉起,汉族政权都是以孝治天下。
这不是拍帝后的马屁,单纯的就是马寻的一些所作所为本就是如今这个年代的忠孝典范,可是偏偏一直被很多人有意无意的忽视。
知道有这么件事情、知道有这么个人,最多就是私下里称讚,但是不在朝堂上提起,
更別说官方背书!
牛谅磕头请罪,“臣有罪!”
马秀英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確实有罪,枉为礼部尚书!也就是我弟品性高洁,方才不与汝等计较!只是你们给我记好了,我弟弟性情敦厚,这不是汝等怠慢他的理由!”
常遇春等人哪里还不明白,虽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有人欺负马寻了,而且还是一大堆人!
这事绝对没完,起码常遇春、华高都认为这不只是马寻的事情,这就是他们的事情。
小弟是性格敦厚的人不去计较,可是咱们不能当没事发生!
脸色铁青的朱元璋开口说道,“妹子,带小弟回去。標儿,你先去你外公那跪著。下朝之后,我去请罪!”
满朝文武这一下算是嚇坏了,“陛下息怒!”
朱元璋愤怒吼道,“息怒!泰山將小弟託付於我,汝等一再欺凌他,朕如何息怒!”
皇帝这一家三口是铁了心要帮马寻出气,不管他有没有觉得受委屈,反正皇帝一家三口觉得必须要帮他出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