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同站出来了,这是有些分量的吏部尚书,“徐国公,我以为出此案確实令人愤怒。只是案情还未查明,现在就下定论是不是早了些?
一马寻直接说道,“我只知道防患未然,我只知道扁鹊见蔡桓公。既然已经看到了些许病情,为何要讳疾忌医,拖到最后病入骨髓、体痛致死才好?”
马寻是徐国公,同样还是很多人眼里的神医。
唐胜宗有些这时候也站出来帮腔了,“徐国公言之有理,既然看出来了事情,为何不解决?”
唐胜宗、延安侯,难道现在的你还没有投靠李善长,没有被胡惟庸拿捏?
这是想要抱我的大粗腿?
德庆侯廖永忠吃了枪药一般,看著詹同说道,“贪墨三千余石粮食,这么不声不响的倒是好大能耐。要我说,陛下就该令徐国公督查此案,不是交给你们这些文官来查!你们一个鼻孔出气,能查什么?”
这地图炮有些厉害,可是那些文官更急,
马寻只是开了口,这些淮西勛贵一个劲的跟著附和,这些人真的是抓住任何机会就打压文官!
一时间马寻都有些恍惚,难道皇帝安排了这么多帮手?
早知道这样,我急什么啊!
不对,我要是不出头,这些淮西的人也不会出头,他们现在是將我架在火上烤了。
看著是以我马首是瞻,可是这不是明摆著说淮西勛贵在抱团嘛!
皇帝不喜欢浙东文官集团不假,可是同样也不满意淮西勛贵太过抱团。
苦兮兮的马寻无奈啊,郭英、唐胜宗这些人是真的好心办错事,偏偏还不能说他们。
郭英等人浑然不觉马寻的良苦用心,这一个个的喷完了文官,还略带得意的朝著马寻点头。
老哥哥们哎,你们是真的害惨我了,这明明就是政事而已,怎么就成了党爭!
我是外戚,不是你们这些正经的淮西勛贵,我不是和你们穿一条裤子的!
马寻求助的看向朱元璋,这时候的皇帝脸色也变了,他现在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很明显朱元璋对此更加有『心得”,他手底下的这些武將时常办些蠢事、混帐事,这多少都有些免疫了。
还是继续按剧本演,马寻慷慨陈词,“陛下,臣以为汉有绣衣使者、唐有不良人等,宋亦有皇城司。臣以为朝廷当设立衙门,专职收集情报,监督百官、刺探他国情报。”
胡惟庸急了,立刻站不住了,“陛下,臣以为徐国公此言不妥。朝廷已有亲军都尉府、仪弯司,无需再设一衙门。”
李善长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说道,“陛下,臣也不赞同徐国公所言。早些年军中已有检校,杨逆就曾为军中检校,猖獗之举依旧令人心惊。”
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他们的说法还真的能站住脚。
现在亲军都尉府的一部分职责大家都清楚,这些天子亲军可不只是负责仪仗,很大一部分任务就是负责情报。
再说了,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就非常注意情报收集等,哪能在这时候专门成立一个衙门啊。
看看杨宪,那人以前就是大特务头子,可是前几年將朝堂闹的一团糟,要引以为戒啊,不能再重用检校!
马寻脸色就非常不高兴,看向李善长和胡惟庸,“李相,朝廷现在律法归何人管?”
李善长下意识的说道,“自然有刑部、御史台,尚且还有五军断事司。”
这也就是说军队上的事情归大都督府內部处理,其余的一些案子是交给刑部等衙门。
马寻就问道,“既然提及杨宪,李相提及其为『逆”。那我倒是想要问问,李相,朝廷涉及到逆案归谁来处理?”
李善长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但是脸色瞬间变了,胡惟庸等人一个个也如坐针毡。
也要不然说这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呢。
大明开国六年了,很多制度看似完善了。可是偏偏涉及到谋逆的案子,大明现在没有衙门处理。
看似谁都能处理,可是谁也没有资格真正的处理。现在大明的制度,就是没有明確谋逆之案的归属权、审判权。
而谋逆这样的大案本身就极其敏感,这样的事情本身来说也是需要皇帝来处理才好。
马寻这是明显给人下套,事情確实是那么回事,不要说的这么明啊!
朱元璋这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杨逆之案,朕记得是中书省报到朕的面前吧?
李善长和胡惟庸都要尿了,陛下,我们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不忠之举。
马寻可不管那么多,继续说道,“陛下,臣以为不管是杨逆之事,还是此次多有官员阳奉阴违、上下蒙蔽圣听都当重视。朝廷有必要设立衙门,专职收集情报、监督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