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的说法自然没问题,可是在一些人眼里就是有些敏感了。
说到底就是这些医官虽然是在军中,不过这也是官了啊。
淮西勛贵的实力太强,文官们也没办法插手军事。而马寻现在给一些医官酬功,那也没人反对。
刘伯温再次问道,“那此前为你製作煤球、製作徐王弓的匠人,你也都赏官了?”
“哪有那回事,也就是技艺精湛、有大功的才收入学院。”马寻知道刘伯温的心思,笑著说道,“从九品的官,实在不算什么。”
刘伯温就严肃起来了,“这可是工部从九品的官,你手底下的学院本身就让一些人不太满意。
你掌著国子学,工部的工匠你也时常差遣,太医院就更別说了。”
马寻都愣了一下,他不知不觉之间居然提拔了这么多人,而且好像动了一些文官的蛋糕了。
如果说学院里的那些医官,文官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毕竟是军方的事情,他们有意见也只能忍著。
可是马寻提拔了好几个工匠,虽说是学院的人,但是掛著的是工部的官衔。
哪怕只是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从九品,对於一些文官来说也是需要警惕。
工匠居然直接当了官,还是文官,这哪是他们所能接受的事情呢!
不过马寻可不在乎,谁说只有经过了科举才能当官了?
年底了,迎来送往的事情不少,人情走动更是一个常见的事情。
虽说老丈人来了,可是马寻还是睡到自然醒,这才懒洋洋的起床。
家里有一个比他还能睡的,不过这没办法比较,某个小胖子现在睡的香別人都夸著。马寻继续睡下去,又要说他了。
马寻和刘姝寧笑著看了会儿子,隨即就是马寻该洗漱了。
在马寻洗漱的时候,徐蛾说道,“老爷,宋师来了。”
吐掉嘴里的沫子,马寻愣住了,“宋师?他来做什么?”
徐蛾就笑著说道,“那我哪知道,不过想来也是不好拒绝。”
確实没办法拒绝,刘伯温告老还是非常坚决的,在京城的府邸直接卖了。所以每次回京的时候,那都是住在徐王府。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常年来,偶尔住几天女婿家谁还能挑理不成?
马寻来到了正堂,宋濂立刻起身,“徐国公,下官惭愧。”
马寻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宋师何出此言啊?”
宋濂更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样子,“先前那王保保投书,现在下官等想想都觉得后怕。下官等好心办了坏事,险些离间皇家亲情。”
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就没必要去细究了,总之马寻当初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应验了。
事情过了,马寻也懒得翻旧帐,“宋师言重了,那等小小使俩自然算不得什么。”
宋濂也鬆了口气,当初皇帝在奉天殿令人宣读了王保保想要招降马寻的书信,自然不是对马寻有所怀疑。
而是在打当初那些主张观音奴是『名家贤女”,能配得上朱的人。
所以当初力主此事的礼部尚书陶凯被贬为湖广参政从正二品的尚书贬为从三品了,这就是对他的处罚。
没人为他求情,詹同、王禕、宋濂这些人现在都战战兢兢害怕引火烧身,因为当初这些人也是参与者,要是继续追责的话,他们也落得了好。
刘伯温就是笑而不语,这些老朋友们的心思其实也非常简单。
什么来见见老友那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登门拜访一下马寻,有些事情要当面说清楚才好看马寻现在这样的態度,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当初的那件事情就过去了,他不会追究。
宋濂似乎是吃下了定心丸,隨即说道,“徐国公,《大明律》差不多已经成书,您要不要过目?”
《大明律》的编书许久了,从朱元璋自称吴王时就在编,只不过也是在持续不断的完善。
这也没办法,有些时候就是如此,法律一直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马寻看向刘伯温说道,“岳父,当年您也是参与编订的,要不然咱们再看看?”
刘伯温笑看点头,当初確实是他与李善长等人议定律令。
这也算是作为中国古代法律的总结,要说完美无缺肯定不算,但是与此前的一些律法相比確实有不小进步。
歷史上的大明律对清朝都有极其深远的影响,因为清朝將大部分明律的內容直接沿袭。
当初堵午门的事情彻底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提。马寻觉得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更重要,哪能没事就翻旧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