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点头,“我们到底是一起入仕的,以往交情也好。於情於理会有些往来,只是我不愿谈及政事。”
隨即刘伯温补刀说道,“你在午门闹了一出之后,他们多少也是有些埋怨。
我也没法说,你到底只是我女婿,不是我子嗣。
马寻就连忙嬉皮笑脸了,“一个女婿半个儿,您该管还是管。”
这话刘伯温可不信,他这个女婿一般人教育不了,先不说这女婿本就是极为有主见的人。
单纯的就是如果他这个岳父教育了,有人就不高兴了。
在这个大明,能教育这位国舅的只能是皇后。就连皇帝想要教育,也是需要分事情、分场合。
这一点刘伯温再清楚不过了,这也是他最初不希望刘姝寧嫁给马寻的原因,
实在是这人真的惹不起,就算是诚意伯的爵位不算低了。
那也是得有比较啊,马寻的靠山太硬了,不要说伯爵了,就算是公爵也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马寻不喜欢李善长,李善长又何尝看得起马寻呢?
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当初马寻让李善长因病休养一年,这要是放其他人身上,早就不知道被李善长给修理成什么样了。
但是马寻做了这么个事情,不管是表面上还是私下里,李善长都还要感谢马寻的“妙手回春”,还要四处夸讚马寻的医术高明,为大明第一神医背书。
“明年他们能落个自在,我得出去打仗。”马寻就开口说道,“倒是二哥不错,这一趟说不定还能继续挣些军功。”
这一下刘伯温更加开心了,“也多是你的帮扶,要不然他也难有今日。”
这话也是由衷而发,刘璟跟著汤和虽然没有立下极大的军功,但是在军中算是站稳脚跟了。
一身所学有了用处不说,也没有因为是浙东文官的出身被淮西人排挤,原因自然就是看在马寻的面子上。
马寻就笑看说道,“那也是二哥的本事,他要是能挣出来一个爵位就好了。”
刘伯温脸上全都是笑容,“这就不奢望了,不负生平所学,这也就算是让他得著了。他就喜欢军伍之事,只是早年没有机会。”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刘璟就算是有些军事才华,以前也算得上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本来淮西勛贵就是武將极多,再加上浙东文官的出身,想要在军中立足几乎是难如登天了。
马寻就认真说道,“现在的局面是我跟著中路军,舅哥可以去东路,也可以去西路。东路易出彩,西路可能打的辛苦。”
刘伯温想都不想的说道,“让他跟著西路军,总不能一直得好处。皇后殿下处处照拂你,也不该让她为难。本就是因你的缘故让刘璟得了诸多好处,哪能一再的占便宜。”
刘伯温都这么说了,马寻也不客气,“其实我也是这么个想法,舅哥以后立军功的机会还多。正好西路又是常大哥领军,让舅哥跟著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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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刘伯温和刘姝寧都无言以对,西路军的常遇春和马寻关係极好,但是东路军的李文忠可是马寻的『外甥”。
真正的淮西勛贵的核心,想要找出来和马寻关係不好的,那也就是李善长了。
这还是表面看起来关係无比的融洽和睦,不是真正撕破脸皮的类型。
所以想要找到在军中不给马寻面子的人也非常难,哪怕一些人知道他没有真正的军事能力,也不影响大家对他观感极佳。
刘伯温笑盈盈的对马寻说道,“刘璟的事情你来做,我自然心里一万个踏实。至於宋师他们那边你也不用多想,老夫既然能告老,自然也有办法应付他们。”
装糊涂,这一招刘伯温极为擅长,马寻也十分拿手。
最主要的是他们有身份,所以就算是其他人看穿了也无可奈何。
马寻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本来还是想著要跟著岳父多学学,您做事才是真稳妥,我还是缺些火候。”
刘伯温就认真起来了,“你也无需学我这些,你我情况不同。你这个岁数、
这个身份,学我作甚?”
也对,身份、年龄不一样,就算是用同一个招数,效果的差別就是天差地別,甚至是弄巧成拙了。
所以有些事情到底该怎么去做,马寻自然也算是心里有数。
在別人那里有用的招数,在他这里就不用多想了,不符合他的身份。
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更不存在暗藏机锋。
刘伯温和马寻的相处还是非常融洽、和睦,因为这翁婿两个对於朝廷的一些事情大致的意见还是一致。
说到底就是对於很多的政事,他们无心参与更多,那自然也就不存在一些矛盾和衝突了。
大家和和气气,现在聊的也就是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