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就在这里了结了你,带你的首级回去向魏郎稟告就是!”卢萍笑道。
“你要在这里杀我?”袁绍大惊失色:“我是朝廷的骑都尉,又是汝南袁氏之人,魏聪就算要杀我,也要带回去审问一番。岂有就这么处置的道理?”
“袁公子!”聂生见袁绍的失態,心中生出一股侧隱之心:“要杀你不是义父的命令,其实他连你逃走的事情现在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袁绍大吃一惊:“那你们这是—
“自然是先斩后奏!”卢萍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魏郎有旧交,袁氏与他又有旧恩。如果把你逃走的消息告诉他,他有可能就这么放你走了,就算抓回来也不会伤你。所以我乾脆就没有告诉他,直接调兵追你,就在这里杀了了事,免得夜长梦多!”
“你这女人好生恶毒!”袁绍怒道:“你若杀了我,汝南袁氏不会放过魏聪的,你这是害了他!”
“呵呵呵!”卢萍笑了起来:“都到这时候,你还在耍这种鬼把戏。魏郎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天下就在其掌中,汝南袁氏存亡也就是在他一念之间。若是败了,难道你还能绕他一命不成?
既然要做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芝兰当道,不可不锄,何况区区一个袁本初!斩了!”
话音刚落,那两名军士便將袁绍按倒在地,刀光一闪,一颗圆瞪双目的脑袋便落在地上,满腔子血溅出去好远。
魏聪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伸手向左边摸去,却摸了个空,一看才发现已经没了人。
“阿萍已经起来了!”魏聪看了看外间的天色:“看来是我起晚了!”他坐起身来,外间的僕从听到里面的动静,送进来洗漱的温水和青盐。魏聪一边洗漱,一边习惯性的对跟著进来的孟高功问道:“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
孟高功犹豫了一下,答道:“袁绍连夜逃走了!”
“什么!”魏聪吐出口中的温水,转过身来:“啥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情为啥不叫醒我?”
“郎君莫怒!”卢萍从外间进来,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美丽:“阿生连夜带人追击,已经把袁绍截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魏聪鬆口气:“幸好有生儿在,袁绍人呢?把他带来,我要见他!”
“喏!”卢萍应了一声,向孟高功使了个眼色,孟高功点了点头出去了,片刻后他便带著聂生进来了,只见聂生手中拿著一个托盘,上面用布蒙著一个东西。
“袁绍呢?”魏聪看到聂生背后没人还有些奇怪,但当他看到聂生手中的托盘,神色大变:“你,你把他杀了!”
“义父恕罪!”聂生双膝跪下:“袁绍身边有数十死士,两边打起来,乱军之中,实在是分不清楚,待到发现时,袁绍已经中箭而亡了!”
“你怎么就这么杀了他呢?”魏聪顿足道:“且不说他与我交好,又有旧恩。凭他尽灭宦官和汝南袁氏的声望,杀了他后面的麻烦可就多了!”
“郎君此言差矣!”卢萍道:“袁绍夜奔,分明是要与您为敌。他对您和交州的情况所知甚多,若是让他逃回去,必为我军大患。这等人,不杀留著何用?您今日欲行之事,本为冒天下之大不,杀区区一个袁绍又算的什么?”
魏聪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內情,怒道:“你故意不叫醒我,就是怕我不杀袁绍?”
“不错!”卢萍双膝跪下:“不但如此,我还擅用了你的符节,调兵去追杀袁绍,还请治罪!”
“你,你一一”魏聪看著跪在地上的义子和枕边人,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痛:“我这般信任看重你,而你居然瞒著我,做出这等事?”
“义父!这件事怪不得卢娘子!”聂生道:“她这么做都是为您作响,袁绍不得不杀呀!”
“你替她求情?”魏聪吃了一惊,按说聂生的亲爹就是死在卢萍手上,虽然聂生平日里从来不提,但显然不可能就这么忘了。
“义父,一码归一码,今日的事情上,著实怪不得她,若要论罪,孩儿也是同罪,还请义父治罪!”聂生又跪伏了下去。
魏聪也是明白人,他当然知道聂生和卢萍说的是大实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自己和袁绍之间已经有了决定性的矛盾,杀掉对方,永除后患才是最简单,最好的做法。袁绍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得知魏聪联合冯、张二人举事之后,就立刻连夜逃走。他吐出一口长气,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袁本初的尸首你们可带回来了?”
“就在外间!”聂生道。
“准备一副上好棺木,將其尸首缝合,然后派人送往汝南,回乡安葬!”魏聪长嘆了一声:“我本以本初为平生至交,欲共图大业,却不想天意弄人,竟因我而死!天意何酷呼!”
袁绍的死並没有影响魏聪的行动,他就像一只上好了发条的钟表,准確的依照计划开始执行起来。在与张奐立盟后的第二天,他就带领在夏口的全部军队,其中包括原本属於冯和张奐的大军,沿著汉水水陆並进,向北进发,在五天后抵达了襄阳。
“冯车骑已经攻下了宛城,这真是个好消息!”魏聪笑著將军报递给张奐:“宛城已下,南阳便不足为患,当下一步就是进兵阳了!”
“此时阳应该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张奐此时的心情显然很复杂,他看罢了军报,用满含著矛盾的心情看著魏聪,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男人却操纵著战车的前进方向,若是事成的话,他將会得到梦里都不敢想要的成就,只是自己在士林中的名声只怕要臭大街了。
“张公无需担心!”魏聪笑道:“我们这里进军越快,天子那里就越安全。仓促之间,竇武能调来那点兵,又岂是我们魔下百战之余的对手?”
张奐没有说话,但他知道魏聪说的没错。竇武现在若是敢对天子做点什么,只会坐实魏聪对他的指控。所以天子的人身安全是不用担心的,那就只能战场上说话了。原本来说,自己和冯的军队里有不少都是三河五校里来的,这些军官的家眷都在阳以及周围,对於向阳进军这种显然的反叛行为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加上魏聪魔下那两万多交州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可对在帝国首都发洋財没啥心理压力。有这支军队做骨干,冯和自己魔下那些阳三河的军官就不太敢玩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