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页手书,贾诩默不作声阅读,随后又看其他军书:“文丽如若施行严法,则会失吏士爱戴之情。”
“谢文和先生指点。”
裴秀双手托举茶杯只是吹了几口,见温度不是很高,就一饮而尽。
当即从贾诩手中接过这一迭军书,就向贾诩辞别,又毫不掩饰行迹,带着骑从护卫去见了留守长史张纮。
张纮也是翻阅到了那页军书之外的纸张,张纮抬头看裴秀:“为人父母,岂会做出如此不爱之事?依我看,这必然是小人作祟,意图乱护军的心志。理应立刻诛除,若是护军难以下手,张某倒是可以代劳。”
张纮跟裴秀不熟,不像贾诩,恶名在外天下愤慨,出于自保贾诩与赵彦开始合作以来,就先是跟贾逵联宗,结成了同宗远房的同辈兄弟。
紧接着又摆出一副要收裴秀为门人弟子传授兵法的姿态,使得贾诩融入河东的速度很快,也不显得突兀。
张纮就不同了,他是赵昱旧吏,来帮赵基就是要给举主赵昱复仇。
复仇完毕之后,还要帮着赵昱的嗣子立业、成家。
自始至终,张纮是以赵昱门生的身份来帮赵基做事;以后赵基诸子中,谁过继给赵昱为嗣,张纮就会竭力协助谁。
因此张纮跟河东人不熟,跟裴秀不熟。
但张纮与贾诩不同,贾诩与赵氏家族没有什么牵扯,而张纮、裴秀之间虽然不熟,但两人都是赵氏的肱骨、党羽。
面对裴秀出示的‘讨贼儿赵基文’抄件,贾诩就当没看到,不会给具体应对办法。
张纮不一样,他认赵昱、赵彦、赵基与赵昱的嗣子,可不认赵基的父母、兄弟。
张纮再次阅读夹在军书里的纸张抄件:“不行,这已经不是护军一人能解决的事情,老夫必须出手。”
将纸张从军书中抽出来,折迭后装入自己腰囊深处,挂好皮扣后,张纮起身伸手抓着绳索拉了拉,绳索通过几个滑轮对外面的铃铛相对应。
随着铃铛响起,当值的管亥一身明光大铠,腰悬双手战刀,阔步而入:“长史、护军。”
“有一桩为难的事情交给你办,不要顾忌伤及无辜,要力求一网打尽。”
张纮目光平视,与俯身抬头看他的管亥对视,张纮神情严肃:“宁可抓错一千,也不能放跑一人。我宁可事后逐个向蒙冤之人道歉赔礼,也不愿关联贼人走脱半个。”
“是,末将明白。”
管亥心中有底,反正护军裴秀也在一侧作证,他不怕张纮事后反悔、不认账。
张纮这时候扭头去看裴秀:“护军,事到如今绝不可姑息放纵贼子。关系太师家门清誉,这绝不是小事。”
裴秀理解张纮的用意,就取出自己的随身金腰牌递给管亥:“去抓闻喜县尉阳泰,他昨日入营押解物资,此刻还在营中。”
“如此说军中还有同谋者?”
张纮追问,不见裴秀反驳,就看向管亥:“立刻动手,待我见过军师后,会封闭各营!”
“喏!”
作为青州四部之一,管亥也是着急的很,早想跟着琅琊人清洗河东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