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官职和爵位的重要性,借大历的气运为用。
“谢陛下隆恩。”
苏衍郑重道谢,这奖励不可谓不厚重,已经超出了法相等级的奖励,比起一些金身境武者都要多。
“以你之能,配得上这些奖励。朕听闻你御下凶虫极多,想来需要资源不少,可仔细挑选。镇妖卫的府库,终究是比不得大历宝库。”
奖励完毕,此时苏衍身后传来了范钟的脚步声,他高举手中玉牌,然后说道:“臣还有一事,
为大历计”
来了眾人心中一个咯瞪,右相、洪太尉二人分列满朝文武左右,老神站在原地,却是不见半点反应。
倒是钦天学院的几个祭酒,王城府尹、户部尚书等几人,面露微妙之色。
“臣斗胆和冠军侯取一样东西,西洲府五成气运”
此话如同惊雷,眾人屏息,苏衍微微眯眼,看著眼前的老头,
“范钟,你想做什么?”
龙擎一步踏出来,也不见半点害怕,指著范钟鼻子骂道:“苏衍背负奇功,先赏而后取,老匹夫当真不怕伤了镇妖卫、镇魔军將士的心?”
范钟面露愧然,但是身形不退半分,直面龙擎,朗声说道:“臣有愧,但是此等气运,乃是大运气运的分化,掌握在冠军侯手里,终究不妥。归还气运,以钦天学院归於大历,镇压气运,方能全功。如冠军侯配合,此大义当为第六大功。”
范钟也是金身境武者,只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动用任何武者气势,只不过那一副凛然的模样,却是让他不惧殿中任何人。
这是个老古董。
只是第一感觉,苏衍便已经察觉出来,范钟似乎就是个一根筋的老古董。
他是被人做了局,如今成了拿刀开出第一刀的人。
而且他未必不知道,只是知道了,若是为了大历计,他自愿钻了进去。
厉和微微眯眼,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冠军侯以为呢?”
“西洲府气运,四成乃我暗中截断山崇峰阴谋所获,余下一成乃我破城、杀敌、破阵所获。此外两成落於山崇峰之手,三成落於诸位將士身上。”
苏衍语气一凛,丝毫不惧:“敢问这位大人,五成从我身上所获,那么余下五成,大人是否准备亲取一趟?再一问,我为大历掌府,身上的气运可是大历气运?第三问,我凶虫以气运为道,气运相合,你可知道?”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更让人难以回答。
前者,既是问题也是嘲讽朝堂诸公挥刀向更弱者。
中者,则是拋出了两难的问题,更是点名朝堂诸公或多或少都有气运加身,虽然不比苏衍完全掌控,但二者的確有类似之处。
后者,只有一句,断人道途者,不共戴天。
范钟默然:“老夫恳请冠军侯以大历计。西洲府贼子,日后定然一一追回。”
镇魔军另一偏將朱瑾冷笑:“日后追回,莫不是还要將士们捨命。”
现在就对立功之人出手了,以后那还有什么將士出力的事情,不敢出力了。
“朱將军这话重了。”
此时右相一系的人开始发力,户部尚书吕文钦微微抬眸,站了出来。
“冠军侯之功,莫说法相境、金身境,便是我等武圣境界,当年这般年纪,也是赶不上的。將士沙场之功,亦是眾人所见,怎敢漠视。”
吕文钦乃是右相左膀右臂,身后站著一大帮勛贵、世家,此时说话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此时佛国、蛮国外患在外,山崇峰狼子野心不死,在南有巫国伐边。国运若是不稳,恐怕大历子民难以安稳。范钟大人虽然冒犯,但却是为大历著相。若是冠军侯愿意將气运取出,以龙脉古虫相助大历镇压气运。我等愿为冠军侯请功。”
请功,自然是让大历王朝拿出奖励作为交换。
只不过,再好的交换,苏衍交出气运,锋芒已失,如果龙脉古虫还被牵制数年,那么苏衍进境恐怕就要慢了下来。
同样慢下来的,自然是洪太尉的谋划。
没有了趁手的刀子,自然伤不到任何人,
“臣附议,请冠军侯为大历计。”
此时齐刷刷走出一排官员,都是躬身行礼,齐声高呼。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苏衍身上。
“怀”
闭目睡觉的司马长空,忽然睁开双眸呸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家子气,大历王朝的名声都被你们败坏了。”
“冠军侯怎么看?”
王城府尹霍澜熙此时忽然出声,但是询问之人却是苏衍。
洪太尉与右相一脉,此时双方相当於摆明了车马,便是要爭一爭。
苏衍却是笑了。
“站著看”
苏衍微微抬眸,扫过请愿之人:“五成气运向內而取,诸公为何不向佛国、巫国、蛮国索取?
开疆破土,气运自来,莫不是没有自信?”
“后生不知天高地厚。”
一位侍郎站了出来,对著苏衍便是叫道:“你可知开疆破土,所需人力物力,可能需要死伤多少將士?”
苏衍看他,好一个法相文土,身上气息起伏,也有法相境四重修为。
“敢问侍郎何名?”
“兵部王元”
“王元道友修炼到法相境四重了多少时间。”
王元不知道苏衍想说什么,但是大殿之上,不好不答,於是微微扬起头颅:“我修炼四百载,
踏入法相境四重。速度一般。”
四百年的法相境,已经算是天才之流了。
苏衍却是点点头:“的確一般。”
“你—”
“我十六岁修炼,先入武馆,再入兽王宗,如今算算时间也有四五年,年二十一,修为比你稍微强一些。你说,若是开疆破土,需要多久?”
眾人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晴看著苏衍。
苏衍成长轨跡人皆可见,但是总有人忽略这点。但若是细细想起,就会如同这般,宛如见到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