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处个一年半载的,
就跟小吴一样,向厂里打个申请要个房子,就可以结婚生娃有个小家了。
怎么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一个好好的实心眼理工男给祸害成现在这样!
蒋晓华小声:“还不是因为当初相亲的时候,他不来。”
陈露阳:????
“不是……姐们儿,他相亲不去,跟你招惹他有啥关系啊?”
“那曹青杭又不是针对你,他不仅跟你相亲不去,他跟谁相亲都不去啊!”
蒋晓华也很后悔。
“就是因为我听了机械厂的小姐妹说他高傲,然后他又失我的约,我这不是才生气找到你们车间,想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凭什么不来跟我相亲,结果就这么招惹上了……”
陈露阳真几把无语了。
“欸欸欸!”
陈露阳敲敲桌子,严肃道:
“我跟你说正事呢,没让你回忆甜蜜时光,笑什么笑!!”
“把笑容给我收了!!!!”
蒋晓华收了笑容,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中也很难受。
“我没想到能回来这么快……”
蒋晓华撕了一块纸下来。
“我本想着过年回家,跟爸妈说说我和青杭的事,要是谈婚论嫁了,就直接留在省城。”
“但是还没等我说,家里就把我的档案弄回来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蒋晓华很是郁闷。
“那你现在想咋整?”
陈露阳不想管蒋晓华和曹青杭到底当初是因为啥爱上的,他现在就想知道俩人下面咋整。
“怎么也要等我转正才行。”蒋晓华回答。
“现在我还在试用期,什么事都得小心着来。要是被人知道我跟外头的人走得太近,不光我完,我爸妈也得挨批,对青杭也不好。”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道:“等我转正了,能把档案彻底落在部里,不再挂在家属科底下。到时候我就不用再事事报备。”
“只要不牵扯到父母,我就能自己做主了。”
陈露阳皱眉:“你确定转正之后,就能跟曹工在一起了??”
蒋晓华咬着嘴唇:“我也不知道。”
要是真能自己做主,那当然最好。
可要是到时候还是那一套:‘家风要正、影响要好、干部子女要有分寸’……
那就算转正了,也不过是从一副枷锁,换成另一副枷锁。
说到最后,
她抬起头,眼角有些发红。
“我也不想拖着他,可我没法跟他说,哪怕写一封信,都可能害了我爸妈。”
许久,
蒋晓华轻声问了句:“他还好吗?”
陈露阳没好气道了句:“好,他过的可好了。”
“寒假我回家,饭桌上听说你来修理厂呆过几天,知道你人还活着,有好看衣服穿,直接高兴的吐血住院。”
“昨天晚上我十点多回去,看见他在外面站着抽烟,一地烟头,就差把自己也给点着了。”
蒋晓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听着陈露阳的话。
再一联想到曹青杭手背上的针孔和淤青,
蒋晓华一个忍不住,狠狠地一拳就砸在陈露阳的胳膊上。
“你为什么不管管他!!!”
陈露阳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子,疼的直抽气:
“我说蒋晓华同志,你能不能讲讲理啊!”
“他在省城,我在片儿城,中间隔着十万步千里,我咋管啊!”
“再说了,他又不是我对象,我管他干啥!!”
“我自己对象都见不着呢……”
陈露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蒋晓华:“谁对象谁管去!”
蒋晓华听了这话,漂亮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哽咽。
“我要是能管,我还用的着你!!”
嘶……
陈露阳原本还想骂蒋晓华两句,但是瞅着蒋晓华的模样,他心里也不落忍。
“那能咋整!”
“不行,你俩就等两年,等你转正了,你俩再说以后的事。”
虽然这话听着像是空话,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是没办法的办法。
可蒋晓华一直以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不比曹青杭的轻。
她压抑克制了许久,好不容易碰见了能够说心里话的陈露阳,心里的委屈和担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忍不住的发了小脾气:
“你让我等两年……你怎么不等。”
陈露阳都快望天叹气了。
“我也不想等,关键我要是不等……我违法啊!”
谁乐意放着一个明艳漂亮的大美人在老家单着啊!
那周围一个个不是豺狼不是虎豹的,
他都担心哪天一觉睡醒,自己媳妇儿再被人给拐跑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念陈今越的时候,
陈露阳看着蒋晓华,问:“有没有啥话让我帮你捎带的?”
蒋晓华看他一眼,眉间露出一抹难受:
“你让他等我两年,两年内我的档案一落定,我就去找他。”
没等蒋晓华说完,陈露阳皱眉:
“不是……我插一嘴啊。”
“虽然你到时候档案落在片儿城了。但是曹工人在省城,你咋找他啊?”
“回头家在哪落?”
“孩子户口咋算?”
“以后上学咋办?”
“过年在哪边过?”
蒋晓华刚刚还凄婉的眼神,瞬间被陈露阳这些灵魂发问给逼的变了脸。
“陈露阳,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讨厌!”
陈露阳无语了。
“祖宗,你这别管男同志女同志,你想跟人家好好处,起码得先给对方个未来吧?”
“给不了未来,你是不是起码能有个保证!”
说句不好听的,小鸟找配偶的时候,还知道先找个结实的树杈,厚厚实实的垒个窝呢。
要不是骨子里流淌着“劝和不劝分”的血液,陈露阳都想干脆给他俩蹩黄算了。
扯啥呢!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你过不来,我过不去的。
在这梁山伯与祝英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