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尘埃落定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魔。”

在一片混乱中，云亦可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开，人们可以看见，那大片的黑雾毫无阻隔地就融入了云亦可体内。

大片的黑色甚至染黑了她原本雪白的长裙，云亦可瞳中红芒微微亮起，但很快就被更加漆黑的墨色所代替，深不见底。

云亦可脸庞爬起血红色的魔纹，本就妖孽的容貌在那大片的魔纹上显得更加妖艳神秘。

经由此变，但云亦可却一直面无表情，伸手拈住了藏在黑雾中的那柄彼岸血纹的窄刀。

那白若削葱根的手指拈在那柄漆黑的刀身上，两相对比煞是显眼。只是那刀身上血红的血槽与那手腕上隐隐露出的红色魔纹遥遥呼应，看上去竟有些和谐。

也就在这一刻，所有的黑雾都为之一顿，在那个女子身前显得无比温顺。

云亦可知道，这些黑雾其实都是所有的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它也是天地之间的浊气，还有一个为人所知的名字，魔气。

他们就这样站在那里，无比显眼，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像是他们都没发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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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神识扫视了自己一眼，现在的她是一个七八岁人类小姑娘的样子。

孟小小回道：“上面有两个人。”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做一个动作又像是在回想什么，才做下一个动作。

她心中乍然升起了一点欣喜，顺着声音头微微偏向一侧，看见两个男子向她走来。

他的手还没碰到那女子，只见她眉头皱起，随之他的手一轻，有什么东西掉落，那男子低头看去，却是几根圆滚滚的手指头。

一个弯着身子，一个看向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两人有些莫名的厌烦。

她想了想，才缓缓给出来答案：“我是魔。”

听到陌生的声音，她有些意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看见了一只白的有些透明的小手。

游散野老摇摇头一捋胡子道：“也不尽然，你看。”

她的带着危险的眼神向下看去，却又伸手将所有黑雾都揽到了手中，大袖飘转间，整个人没入了一道不知道何时打开的裂缝中，离开了。

“我们也可以先等等，万一是哪家的大小姐岂不赚翻了！”

光是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她分成了很多步，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般，最终，她站了起来，有些新奇地看了看她身前二人和周边的景色。

人形天然亲于天道，所有她会是这幅模样她也不意外。她是开天地剩下的那摸混沌阴气开灵化成，是女性也没有什么问题。

四周没有任何出口。

…………

虽然他们现在都发不出声音，但她再次重复之前说过那句话道：“吵死了。”

她这是……出来了？

这点不满使得她为什么突然从混沌中出来了也没心思去追究。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两个男子走到了自己身前。

她走了，那漫天黑雾才缓缓散去，许久未见的太阳打在了那片被笼罩在光罩的土地上。

…………

画卷展开向外飞去，其中画着的山水风景一下子就从画中脱离，把他们眼前的空白给填补上来。

在一片寂灭的空间中，一个黑衣女子突然出现，血红色的阵纹出现在她身边，却没有完全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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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但却能通过这里的法则知道，自己需要看够一定数量的书才能离开这里。

不过那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见了鬼了，这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为什么自己刚刚会那么想？有什么好怕的？

有人由衷附和道：“是啊是啊，多亏了吴城主，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看见过这太阳了。”

云亦可在这一刻身形陡然拉长，恢复成了正常的成年形态。她眼帘微垂，挡住了眼中血色和墨色闪烁不定。

她道：“吵死了。”脆生生的声音被她用那种毫无感情和波澜的语调念出，别有一番惊悚感。

天地万物皆有灵，那些灵的情绪波动却不会在天地间自动散去。正面情绪汇入混沌阳气，负面情绪则汇入混沌阴气中。

看着二人恐惧不解的表情，她深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吵死了。”

孟小小有些愣神，但当她再看时，那二人已经消失了，孟小小回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的游散野老也不见了。

看着他们额头渗出的一层薄汗，和他们脑中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她很不开心的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可爱。

但关键的是自己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没有威慑力，看着肉嘟嘟软哒哒一团，甚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她道：“我不是什么妖女仙女，我应该是……”

孟小小问道：“可那不是云……那云亦可呢？”

好像做了一个许久的梦，她从混沌中醒来，抬眼一看就是一片闲云悠悠地驶过湛蓝的天际，这一幕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同时这些书对她来说也可以帮助她更好了学习如何当一个人，这么说那个白衣男子把她扔到这里，应该为自己好的吧。

众人看着这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纷纷傻了眼，不少人心里开始动摇，既然如此，他们是不是也是画中人？

游散野老却不管他们这样世界观崩溃的神态，老神在在的就要离开，这时孟小小拉住了他问道：

众人迷茫喜悦怅然若失等等内心活动交替，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这就结束了？

还是游散野老在原地咳了一声，翻手间手中又出现了几张画卷，那画卷上的纸微微泛着黄，看得出来有一点年头了。

而自己的手上没有半点鲜血流出，只剩个平滑的伤口，随之而来的是那里传来的剧痛。

所有人这才发现整个世界除了被那淡金色防护罩包围的地方，其他地方俱成虚无，他们现在站在一处硕大的浮岛之上。

孟小小一惊，心里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青衣男子伸出食指在唇间轻按，向她笑着眨眨眼，银色的眼瞳有符文流转。

游散野老一愣，知道这人和之前云亦可的交情，话语间也和缓了几分，有些无奈道：

“那种层次的战斗，怎么可能是我能知道的。”